不像普通大夫拋頭露面,不追求名利。醫術很了得,可是,人脾氣也很古怪,很是難找。像傳說中的那位藥王,聽說就是深居在深山老林中足不出戶的一位密醫。
莫非,徐氏以前是密醫?
抄手走廊裡一串腳步聲傳來,外頭的丫鬟喊:“小王爺。”
朱理早上練完所有武術功夫以後,過來探望大嫂了。
李敏剛好把兩張方子寫完,攤在桌面上晾著墨跡,再讓人送去給徐掌櫃。脫下袖套,李敏擦乾淨手,回身,看到了小叔跨過門檻走進花廳。
繞過屏風,李敏走出去迎客。
朱理今日身著胸前繡了老鷹的白袍,腰繫鑲玉的皮革帶,猶如白衣飄飄的少年郎。佇立在花廳中,正仰頭看著李敏讓人掛在花廳裡的一幅字。
這幅字是李敏自己寫的,讓人裱的。給她送賀禮的人,貌似都聽說她有一手新奇特別的好字,都不敢在她面前賣弄文墨怕被人恥笑。所以,送的賀禮當中沒有字畫,唯獨李華送了那幅繡圖。
李敏肯定不會把李華的繡圖擺出來。眼看自己的小花廳空空如也,乾脆把之前在尚書府裡閒著沒事時練過的字拿出來擺,反正自己人看,丟人現眼就丟人現眼吧。
她寫的這個字也是很平常的詩句,當初沒事時拿了讀書課本時背過的陋室銘,背誦書寫下來。
朱理對此是看的津津有味,感覺這首詩有趣至極,對李敏說:“有聞嫂子下筆成文,出口成章,才華斐然,不親眼見還真的不能體會。”
古人的前作,李敏哪敢拿來自居,像上次百花宴裡做的那首詩,她在底下可是註名了原作者,只是那些人不知道有沒有仔細留意。或許留意到了,也不想聲張出來,都想當做她寫了,這樣才有新聞。
李敏趁這個良機向小叔澄清:“字是我寫的,詩不是我做的。是前朝一個古人做的,是位隱居仙人,流傳到民間幾乎失傳,小叔之前沒有聽過這首詩不代表沒有。”
朱理聽她這樣一說,嘴角上揚:“大嫂謙虛了。哪怕是前朝失傳的古詩,但是能流傳到了大嫂手裡,不正好證實大嫂是博古通今學富五車能堪比研究學問的大學士之才。”
李敏聽此,不和他辯論了。小叔這是專門來拍她李敏的馬屁,她李敏是傻了才給小叔甩一個冷屁股。
讓人上了茶,問廚房裡有沒有什麼好吃的糕點送上來,朱理剛劇烈運動過又是長身體的年紀肯定餓了。
朱理在她這兒吃了茶,吃了兩個糯米雞,滿嘴油漬,這會兒看,怎麼看都像是個乳臭未乾只知道吃的未長大的小孩子。
李敏見著都忍俊不禁地唇角微揚。
聽到她好像在笑,朱理癟了癟嘴巴說:“大嫂,別看我吃的難看,我哥吃東西才叫做真正的難看。”
你哥?她老公?
朱理是個率性的少年,說話有時候更是無拘無束的,在家裡從來如此。與李敏親近,承認李敏有好感,他才敢和李敏直言不諱。
“我哥——”朱理歇下手裡拿的筷子,用手抓起食物,“經常說,吃東西要直接用手抓,才好吃。但是,拿筷子是他教我的,他拿筷子特別好看,公主在旁都看痴了。”
這個老公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只聽很多人說很多種版本,說她老公是魔鬼,又說她老公是美少男。貌似,只有這次小叔說的話,最生動最接近原人。
李敏不由地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聽了聽。
“公主?”
“大嫂不知道,當年皇上的幾個公主,像福永公主,可迷戀我兄長了。”說到這裡,朱理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話,立馬閉住嘴巴說,“說這些話有什麼用。如今皇上的公主們都有了駙馬爺。大嫂進了我家。”
要說當年,李瑩還是先比她指給護國公的。
李敏不知道這叫不叫做命運。命運讓她穿越到古代,讓她在這個時代遇到了一個英雄,嫁給了一個英雄,只是這個英雄已經死了,留下了母親和兄弟給她照顧。以佛教的因果論來說,說不定她前世是欠了他的,所以到這裡來給他還債。
不管怎樣,這叫做緣分吧。緣分,讓她和這個男人變成了夫妻,哪怕他可能已經進了陰曹地府。
朱理生怕她想歪了傷心,真的不敢再說了,在她這兒吃完點心,喝了口茶,正欲告辭。
護國公府裡今日尤氏不在,宮裡的公公帶了太后的旨意來找時,直接找到了李敏這兒來。耳聽府裡管家進來報告說:“宮裡的李公公,說是領了太后的旨意,讓隸王妃入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