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穿的是同一件衣物?”
這個老十一,永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李敏抬起的目光錚錚有力:“前不久江淮剛發大水,難民饑民無數,家園被毀不說,衣服有沒有的穿對他們來說,還沒有肚子有沒有的吃重要。臣妾哪怕是為皇上朝廷,穿幾天同樣的衣物,莫非十一爺認為這也有錯?”
朱琪頓時收了聲,驚詫的目光掃到她臉上,隨之嘴唇咬了咬:“八哥,我又輸了。”
不止一次輸在她善辯的口才下。說李敏善辯,還不如說李敏身正不怕影子斜。
朱濟嘴角勾勒的笑意益發燦爛,對十一說:“那也是你活該,對不對?”
“對,對,我活該。再怎麼惹,也不能惹嫂子。”說著,朱琪笑著佯作自打一下,眼睛卻射向李敏。
李敏想,嫂子,嫂子,老十一的這句嫂子語帶雙關。其實,老十一叫她一句嫂子是沒錯的。朱隸說起來和他們的祖宗是同一個。
十九爺拉起了李敏的衣服:“隸王妃,進來陪十九玩。”
一行人隨之進了屋。
十九爺年紀還小,常嬪不敢放他一個人睡,晚上安排他睡在自己那屋子裡的暖閣裡。一群人在常嬪的花廳裡坐著。
長春宮的屋舍少,只是院子大罷了。這點倒是好讓孩子跑來跑去在院子裡玩耍。李敏從視窗望出去,能看見許多太監忙活著,是在收拾十九爺玩的玩具。
常嬪的臉稍微偏長,這點長相是像八爺,八爺的臉也是偏長的,但是,五官長的好,可以看出常嬪當年的花容玉貌如何瞬間吸引了萬曆爺。常嬪的風情在於安靜。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在旁邊觀看,並不說話。這樣安靜的人兒,無論誰看了都是喜歡的。尤其有時候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相當於木頭一樣的人。
李敏給十九爺重新檢查了下牙齒,把了脈,問:“十九爺近來流鼻涕嗎?”
十九答不清楚的時候,都是照顧十九的人代替十九爺回答的。
常嬪急忙放下手裡的茶盅,回話說:“十九爺這兩日是像有些傷風感冒。”
“咳嗽,流涕,眼睛發癢?”
“是。”回答這句“是”的時候,常嬪看著李敏的目光裡充滿了驚奇。
雖然無數人已經開始在傳李敏料事如神,但是,真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不能體會到這種震驚的。
朱濟不知何時停止了手中的茶,老十一在椅子上不安分靠來靠去的動作停了下來。兩個答應面面相覷。都是全神貫注地在聽李敏說話,生怕漏了一個字。
李敏說話也是不愛多說的,多說的廢話她自己都覺得煩,惜字如金,卻也不見得。只是,如果有這些廢話的時間,她覺得不如在心裡頭琢磨多一點。何況,這裡是皇宮,前天她在這裡才親眼見死了一個人。
等琢磨完了,李敏讓人抱了十九爺到小暖閣裡去玩。十九爺本來不太願意走,李敏答應他,他寫完字她會過去看。
十九爺一聽高興地說:“都說隸王妃的字寫的好看,隸王妃要教十九寫字。”
其實十九爺的智力,應該比同齡人少了一到兩歲。所以說起話來,十分稚嫩。要說四五歲的孩子,說話已經十分機靈了,不會時而露出一兩句傻氣的話。
十九爺進了暖閣,由兩個答應陪著進去玩了。應說這兩個答應也聰明,知道自己在這裡聽著,除了顯得自己八卦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外,沒有任何好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在宮裡面。
常嬪讓人重新給李敏換了杯熱茶,又讓人端了兩盤花生上來。知道兩個皇子喜歡吃花生。
朱琪拋起手裡的花生仰頭接了一顆,嘴裡牙齒嚼的嘎吱嘎吱響。朱濟撫著茶蓋,眼角的餘光一直在對面的人身上。
李敏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要以為這個八皇子在想女人。在這個八皇子心裡,女人肯定遠不及其它東西。
小說裡愛寫幾個男人同時迷上一個女人,但是,這永遠不是真相。真相是,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男人要的是對他們有用的東西。女人一樣,只是個工具,一個東西。
朱濟想要在她這裡得到什麼答案,好像太后,好像萬曆爺,所以,一早在常嬪這兒等著。雖然在外界的人眼光裡,似乎不是這樣,認為八爺只是對她身為女子的身份感興趣而已。
李敏拿起茶盅,啜了一口熱茶。
常嬪問:“隸王妃,不知十九爺這兩天有沒有好些?”
“娘娘。”李敏轉過身,恭謹地說,“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