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萬曆爺哈哈,兩聲仰天大笑,“你既然能把你的病傳給了兒子,你敢說,你的父母沒有把病傳給你,你自己怎麼得的這個病?!”
靜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朕是昏君嗎?不!朕是瞎了眼!聽你說你怕黑暗,真以為你是怕黑。原來你哪裡是怕黑,你這個狼心狗肺的,陰險狡猾的女子,連豬狗都不如!朕一刀殺了你,都生怕汙了自己的刀!”萬曆爺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誰都看得出來,皇帝怒的快吐血了。
張公公連忙上前扶住皇帝,哽聲道:“皇上,保重龍體——”
靜妃淚流成河,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像個無助的小孩子。
“把她抓起來,給朕抓起來!”萬曆爺叫道。
幾個太監走過去,架起靜妃。靜妃全身癱軟,跪下來說:“皇上,臣妾知錯了。”
“你知道錯?你要是知道錯,會一直把罪名汙衊到徐娘子頭上嗎?你根本不知道錯!”
“所以臣妾一直向皇上告狀說是徐娘子所為——”
靜妃這句話自己剛出口,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李敏會選擇在這個時機來拆穿她。如果不是她先親口承認當初徐娘子給自己治過病,現在,李敏還抓不到機會來給自己母親正名。因為,她之前,連對自己兒子都不承認徐娘子給自己治過病的事,何談來是她汙衊了徐娘子。
一環套一環。她和皇后想借機用這個把柄來掐住李敏的脖子,沒有想到,卻正好中了李敏的下懷。
她的眼睛不好,這樣的秘密,可是連皇后都不知道,父親也不知道,只有她去世的母親知道。結果,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李敏拆穿了一切。
“臣妾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靜妃忽然垂下了頭,完全不反抗的樣子。
兩個太監架起她,直接押出了門外,恐怕是要送到宗人府關押起來等待皇帝的最終處置。
如今三皇子剛剛出發去江淮,皇帝不便在朱璃不在的時候,把自己兒子的親母突然給處置了。總得等兒子回來,父子之間說清楚了,再來做這個事。主要是看皇帝對這個兒子是否重視,是否想拉攏這個兒子的心。
萬曆爺待喝了口水,才慢慢地緩過了氣來,眯著的眼睛看著李敏那張臉,像是都看不清楚似的,說:“隸王妃,你是早知道此事了,是不是?”
“是的,皇上。只是臣妾一直和王爺都認為,不知道找到什麼時機能和皇上說。而且,其實,臣妾察覺此事,也不過之前幾天的事兒。”李敏說。
萬曆爺的眼睛,緩慢地掃過他們夫婦倆,道:“隸王妃給朕又立了大功,朕給隸王妃賜的這個御前國醫,更是應該。”
“請皇上收回聖旨。臣妾自以為不能承擔起國醫這樣一個重責。”李敏一口謝絕。
萬曆爺臉上立馬劃過一抹不高興:“隸王妃為何不接受?是不想給朕和朝廷效力嗎?”
朱隸這時上前,插上話:“皇上,皇上不要忘了,臣要回北燕覆命,拙荊第一年,必然是要跟隨臣回北燕見北燕的百姓的。”
萬曆爺差點兒爆出,你剛才這話怎麼不早說!看來,這對夫婦是早有預謀的了。也難怪,自己岳母被人汙衊清名,是有責任幫老婆給岳母洗脫罪名,這時候不挺身而出更待何時。
淡淡地撇了撇眉須,萬曆爺說:“你們許久沒有入宮和容妃相聚了,都是一家子。去容妃的錦寧宮坐坐吧。其餘的事兒,到時候再說。現在要緊的是,九公主要送到容妃膝下撫養。你們該為容妃多操點心。”
容妃第一個走出來,跪下謝恩。
看是拒絕不了了。李敏和丈夫一塊,跟著容妃前往錦寧宮。出到院子裡時,看到靜妃其實還沒有被押走,跪在院子裡,等皇帝確定是不是押往宗人府。畢竟,上次太子妃瘋了以後,皇帝對宗人府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擦過靜妃身邊,靜妃那道惡毒的眼神直射到李敏身上: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
“靜妃娘娘。”李敏停在了她身邊,“有一句話,本來本妃不想說的。但是,想到其實靜妃娘娘一樣是被矇在鼓裡的可憐人,不如本妃賣給靜妃娘娘一個人情吧。”
“你以為本宮會聽信你的任何話嗎?你的胡言亂語,你的讒言,你的陰險狡猾——”靜妃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著。
“可是,本妃說的是事實,不是嗎?倘若靜妃娘娘不想聽,那也就算了。”
“哼!”靜妃冷哼一聲,“你倒是說來聽聽看,讓本宮聽聽你這張狗嘴裡,能再吐出什麼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