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寧嬰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頓時就惹來了眾人的笑聲。
寧嬰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畢竟她一貫都不怎麼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卻見敖欽周身氣息微寒,冰冷不變的聲音透著些不耐煩:“笑什麼笑?”
眾人驀地噤聲,觸及到敖欽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來的冷意,像是被催眠了一般乖乖轉回頭,重新拿起桌上的書本,順從地看了起來。
對於敖欽突然的維護,寧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望向她的視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卻聽到少年帶著一絲警告道:像你這種靈力微薄的小妖,最好安安分分待著,別到處惹事,也別亂說話。
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獨有的寒氣,他的雙唇並沒有動,目光只懶散地在寧嬰臉上停留了一下,轉而看向別出,那句話卻像烙印一般刻進了寧嬰的意識裡。
感受到如冰霜一般的寒意,寧嬰有些不適地蹙了蹙眉,將他壓進自己腦子裡的冰冷意識驅逐出了自己的領地。
這一次,寧嬰沒有再去看他,更沒有繼續開口問他自己的妖身到底是不是狐狸。
敖欽見她乖乖轉過頭,坐正身子拿起英語書本,鋒銳的雙眉莫名一展,轉而又抱著手,闔上雙眸,靠坐在椅子上小憩。
……
兩節課後是課間操時間,雖然並不清楚這個學校到底做的是哪一套廣播體操,寧嬰還算是配合地跟著隊伍長龍,站到了高二二班的佇列裡。
隊伍是按照學號來排序的,她和敖欽又是剛轉學過來的插班生,所以寧嬰和某個中二病少年分別排在高二二班隊伍的倒數第二和倒數第一的位置。
身後有個讓人渾身不適的傢伙,寧嬰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前方,這不集中還好,一集中她就發現,這個學校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她左手方向第三排往前數第六個,是個微卷發的女生,這個女生背後居然有一隻白色的翅膀幻影。
沒錯。
是一個。
不是一對。
這難倒是傳說中的折翼天使?
寧嬰微微抽了抽嘴角。
而右上方靠近操場花壇處立著的一個站姿隨意,染了一頭綠毛的非主流少年。
嗯。
那是一隻烏龜精。
默默環視了一遍自己身處的位置,寧嬰終於明白柳相為什麼總跟她叨逼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這種廢話。
原來,除了她之外,還有這麼多妖精都在被高中和高考摧殘。
經過課間操的洗禮,寧嬰對這個學校總算有了一些認識,同時,也對她的新同桌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這個不知道是染的還是天生的奶奶灰中二病少年,似乎對她有著某種說不上來的莫名關注。
不是喜歡的那種關注,也不是仇視的那種關注,是一種非常純粹的,打量一件物品或者一個非生命物的目光。
就比如現在。
她只是沒跟其他同學一樣去食堂餐廳吃飯,而是拿出柳相給她做的便當,一個人在教室裡吃飯,這個中二病少年為什麼非要站在走廊上,靠著扶欄隔著玻璃窗盯著她吃飯?
搞得好像她在吃唐僧肉似的!
在某人的注目下吃完午飯,寧嬰面癱著一張小臉,不緊不慢地站起身,拿著飯盒朝洗手間方向走去,直到走出敖欽的視線,身上那種奇怪的感覺才終於退去。
站定在洗手檯前,寧嬰俯身擰開水龍頭,將本就不髒的盒子沖洗了一下。
她伸手將水龍頭關上,蓋上飯盒的蓋子,直起腰抬頭的瞬間,精緻的小臉微微一滯,目光死死定在面前的鏡子上。
那是一道紅色的虛影。
寧嬰猛地迴轉過頭,面色卻是一愕。
原以為會是學校洗手間裡的厲鬼之類的猜測,站在她面前不到半米處的卻是一個俊美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穿著一身紅色的球衣,紅髮張揚,英挺的鼻子,往上是一雙略帶異域風情的雙眸,眼尾處透著一絲乖張。
他彷彿沒有看到寧嬰臉上的怔愕一般,一點不認生地朝她眨了眨眼。
只見他將原本捏在手裡的籃球夾在臂彎下,揚著一張讓人無法拒絕的笑臉,小虎牙微露,笑嘻嘻地伸出另一隻手,對著寧嬰說道:“你是柳哥家新來的孩子吧?我叫鳳玖,叫我阿玖就好了。”
寧嬰的目光在鳳玖伸過來的手上停頓了一下,對這些一上來就握手的人,寧嬰的內心是拒絕的。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像拒絕敖欽一樣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