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3 / 4)

郭弘磊一怔,如實相告:“前天晚上。您放心,事先我小心斟酌了措辭,委婉含蓄——”

“委婉沒用,含蓄也沒用!”潘奎步履匆匆,憂心忡忡,邊走邊壓著嗓子訓導:“小子,你得罪巫千戶了,難怪他今日話裡有話,分明是在敲打你!”

郭弘磊嘆道:“似乎是。”

“似乎?不必懷疑了,他就是衝著你!”潘奎戎裝染血,凝重道:“別人或許摸不準,但我認識他近十年了,一聽便明白。唉,巫大人他——”

這時,慢了一步的老羅追趕靠近,疲憊道:“噯喲,從昨晚忙到現在,又累又困。奎子,走,一塊兒去伙房弄點熱乎飯菜。”他舉拳砸了摯友胳膊一下,順便招呼:“小夥子,你也去!”

郭弘磊尚未吭聲,潘奎便沒好氣地說:“不了,這小子得先去找大夫看傷。”

“哦?也對。”老羅扶了扶頭盔,臉上猶沾著敵血,愉快道:“伙房的老熊手藝可好了,他擅做羊肉面,還會釀苞米酒,你肯定吃了還想吃,恨不能頓頓吃!”

郭弘磊莞爾,“可惜了,我沒口福。”

“老羅,你別饞他了,這小子守孝呢,即使沒受傷,他也不喝酒。”潘奎黑著臉,大感頭疼。

“什麼?”老羅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盯著人,詫異問:“自守孝以來,你當真沒沾過酒?”

郭弘磊點了點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老羅脫口而出,“傻愣!你未免太死心眼了吧?”

父兄去世,喪禮極簡陋,親人無法按制守孝……於情於理於孝道,我實在不能飲酒。但這些苦衷,郭弘磊不便表明。

潘奎不忍賞識的手下為難,打圓場道:“你說對了,這小子偶爾愣頭愣腦的,忒倔。哼,初入伍時他甚至戒葷,被我狠狠責罵一頓,他才改了。”

老羅張了張嘴,忍不住勸說:“咳,‘百善孝為先’的道理,我們也清楚。但你如今是一名新兵,整天辛苦操練、巡衛殺敵,這不吃那不喝的,怎麼行?依我看,孝在於心,只要你有孝心,天地神佛都知曉,無需特地表明。”

“聽聽,你聽聽,老羅說的多有道理!”潘奎簡直恨鐵不成鋼,嚴厲囑咐:“從今往後,你切莫再衝動莽撞了,凡事得三思而後行!”

郭弘磊心知對方替自己擔憂,感激之餘,正色道:“多謝大人教導,下次我一定更加小心。”

“唔。”潘奎揮了揮手,“趕快去找大夫看傷!老實休養,近期我不會給你安排差事。”

“是。”

目送新兵走遠後,老羅肘擊問:“奎子,你怎麼氣沖沖的?莫非遇見什麼麻煩了?”

潘奎極信任生死之交,苦笑告知:“巫大人有意提攜弘磊,可那小子寧肯跟著我衝鋒陷陣,也不去當親兵,魯莽回絕了。”

老羅咋舌,篤定道:“糟了,他把千戶給得罪了。”

“可不嘛!唉,真叫我頭疼。”風雪嗚呼,潘奎抹去臉上雪水,無奈道:“他雖聰明,但太年輕了,書生氣未褪,不通人情世故,”

老羅腳步一停,忽然笑起來,感慨道:“你十七歲的時候,比郭弘磊還傻愣呢!哈哈哈,想當年,咱們頭一回上陣,你斬獲五顆敵首,卻遭總旗質疑,你急了,與那總旗比武,打得人鼻青臉腫,趴地抱頭求饒。”

“他活該!”憶起年少往事,潘奎樂道:“老子打得痛快,一點兒不後悔。”

老羅笑罵:“你當時痛快了,事後卻挨二十棍,連累我端水送飯半個月!”

暮色沉沉,尚未行至醫帳,夜幕便籠罩了西蒼。

邊塞北風如刀,卷著雪花撲面,凍得人站不住。

郭家四人同甘共苦,總是形影不離。

直到徹底緩過神,郭弘磊才清晰察覺肩傷劇痛,因失血不少,他臉色發白,步伐緩慢。

“公子傷得不輕,是該好好兒休養一陣子。”林勤的胳膊也捱了一刀。

頂著北風,郭弘磊行走時側身,低聲問:“你的傷要不要緊?”

林勤搖搖頭,“不要緊,只是一道淺口子。”

“長興呢?”

彭長興摸摸胸膛,後怕答:“血早已止住了。唉,不慎捱了一刀尖,幸虧我及時後仰,否則估計當場喪命。”

“多謝列祖列宗與諸天神明保佑,咱們雖受了傷,但性命無虞!” 彭長榮萬分慶幸。

郭弘磊欣然贊同,“很是。”

彭長榮幾度欲言又止,癢得猶如百爪撓心,最終忍不住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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