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包圍剿滅潰散的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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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戰場中,人人無暇思考,一發現活著的敵人,便下意識進攻誅殺。
郭弘磊一刻未停歇,持刀的右臂初時酸脹,漸漸累得麻木,近乎喪失知覺。
直到晌午,眾將士才剿滅了戰場方圓數里內的敵人。重傷者早已被抬回衛所救治,輕傷者互相包紮,其餘人負責清理戰場,一切忙妥後精疲力倦,歇在避風處,喝水吃乾糧。
因著潘奎與老羅交好,雙方手下也熟悉,裡裡外外圍坐成一圈,熱鬧談笑。
“審問過俘虜了,那個中年人確實是統領,官職近似咱們的副千戶。”老羅仰脖喝水,抬袖一抹嘴,盯著對面的年輕人,笑問:“哎,敵將首級是你斬的,對吧?”
郭弘磊盤腿席地而坐,坦率答:“慚愧。多虧潘大人戰勝了對方高手,否則我根本無法靠近敵將。”
“慚愧什麼?事實就是你斬的!”老羅一拍大腿,惋惜道:“但朝廷有律,以郭家人的身份,你們四個不能論功獲賞。”
依乾朝法令:充軍的犯人,一律不計功勞、不封不賞、不發軍餉。僅有口糧。
郭弘磊熟知律令,早已想開了,豁達表明:“今日擊敗了敵軍,人人痛快,郭家能為國略盡綿薄之力,倍感榮幸。至於封賞,犯人本不該得,我們早已明白了的。”
“我們能幫上忙,心裡特別高興!”
“流犯一向沒資格獲得封賞。”彭長榮等人抬頭挺胸,臉上毫無怨憤之色。
潘奎嘆了口氣,眼裡飽含欣賞與同情,蒲扇般的手掌拍向郭弘磊肩膀,嚴肅道:“雖然不能為你們請賞,但入伍至今你們立下的功勞,我全記下了,統統寫進簿子裡,每月宣讀一次。好讓弟兄們知道,你們四個並非碌碌無為,而是勇士。”
“多謝大人!”雖是言語嘉獎,但足以令郭家人感恩戴德。
無論何處,流犯總是低人一等。
尤其郭家是因貪墨餉銀案而受株連,在軍中處境尷尬,註定不招人待見。幸虧遇見了剛正豪爽的潘奎,才逐漸立足。
潘奎大咧咧一揮手,無可奈何道:“謝什麼?這是你們應得的!唉,手下的弟兄立了功,卻按律不能上報請賞,我只能嘴上誇一誇。”
“屬下已經心滿意足了。”
下一刻,毛振率領幾個親兵靠近,笑容滿面,愉快道:“潘奎,今日你與那犰賊的槊槍之戰,好不精彩,令人大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