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了,保重身體,小心孩子。”他低頭,粗糙指腹摩挲對方泛紅的眼眶,飽含憐惜,“萬一哭腫眼睛,母親肯定罵我,她多半以為我一回家就和你吵架。”
姜玉姝抽泣,“才不是呢。”
“到底出了什麼事?能不能告訴我?”
“能。”姜玉姝止不住地抽噎,枕著他的胸膛,發了一頓火,喊了一通冤,良久,慢慢冷靜。她咬唇,長長吁了口氣,指著地上的紙團,“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郭弘磊扶她躺下,“誰寫的?”
“我那兩個弟弟,明誠和明康。”姜玉姝鬢髮凌亂,髮絲沾在淚溼的臉龐上,面無血色,“我託他們,打聽了一些事。”
郭弘磊並未急於看信,而是先擰了帕子給她擦臉,不放心地問:“剛才哭成那樣,身體難不難受?需不需要請大夫?”
“不、不用了,方大夫早上剛給我把過脈。”姜玉姝淚花閃爍,一時半刻仍哽咽,頻頻深吸氣,“我沒事,緩一緩,就好了。”
照顧妥妻子,郭弘磊才敢轉身,撿起被揉得皺巴巴的兩個紙團,展開,一目十行,看得眉頭緊皺,看畢,狠狠一揉,揉得更加皺巴巴。
“簡直胡說八道!”
“造謠中傷清白無辜,卑鄙下作!”
“這種東西,留著只會給人添堵,索性燒了。”說話間,他果斷把紙團丟進熏籠,一陣青煙冒起,信箋轉眼化為灰燼。
“哎——”姜玉姝阻攔不及,眼睜睜望著信消失,怔怔出神。
郭弘磊返回榻沿,沉著臉,不贊成地說:“明康年紀小,不懂事不奇怪,但明誠是可以成親的年紀了,怎麼也不懂事?既然知道是謠言,就不應該特地告訴姐姐。”
姜玉姝定定神,啞聲解釋道:“你錯怪他們了。其實,是我自己好奇,悄悄囑託,他們冒著被爹孃責備的風險,悄悄回信。”
“流言蜚語罷了,根本不值得人生氣。”郭弘磊抬手,一一捋順她凌亂的髮絲。
姜玉姝精疲力倦,憋屈不忿,喃喃說:“道理雖然如此,但我無法冷靜,總想知道外人是怎麼議論我的。”
“外人質疑、嘲笑我的官職是靠父親、丈夫得來的,我認了,畢竟我的父親確實是朝廷大員,你確實年輕有為。唉,我就當外人眼紅了。”
郭弘磊一本正經,“不敢當,夫人過獎了。”
她被打岔得一頓,抬眸,軟軟擰他一下,咬牙說:“但造謠我‘從遭流放開始、攀附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