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齊心協力,宋某僅是盡了本分而已。”
“將軍太過謙了!”紀學璉扭頭,抬手一指羊群和酒車等禮物,含笑告知:“獲勝是大喜事,理應慶祝一番,那些,是府衙、縣衙和當地紳商的小小心意,略表官府和百姓對凱旋之師的敬意,請笑納。”
知府話音剛落,不消吩咐,小吏便恭敬奉上幾份禮單。
官府和百姓此舉,是對軍隊的讚揚,是不可多得的榮耀。宋繼昆心情暢快,鄭重抱拳,高聲道謝:“噯,實在是讓官府和百姓破費了!既然是犒勞全軍,那宋某就不客氣了,謹代表所有將士,收下賀禮,多謝!”說完,他示意隨從接過禮單。
紀學璉愉快道:“收下才好!”
“請,諸位,快請進營裡喝茶。”宋繼昆一邊招呼知府,一邊吩咐下屬清點禮物,同時豪邁吩咐:
“快,置辦酒席來,今天,咱們要與這幾位大人,痛飲一番!”
“是!”親兵忙前忙後,引領官員們走向客廳。
姜玉姝故意放慢腳步,郭弘磊會意,陪著她慢慢走,輕聲交談: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一時間,郭弘磊確實不解。
姜玉姝扭頭,端詳他左額:傷口並未包紮,大部分已結痂,長近兩寸,微微滲血,觸目驚心。
雖然略損俊朗,但平添許多剛毅威嚴之氣,高大,穩重,青年將領令尋常士兵不敢對視。
她心疼皺眉,輕聲問:“傷口滲血了,怎麼不包起來?”
郭弘磊滿不在乎,“皮肉傷罷了,即將癒合,不包也不妨事。”
“哎,你明知官府今天會來送慰問禮,為什麼穿便服?莫非……有什麼緣故?”
郭弘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誇道:“夫人真是冰雪聰明,竟從這一點發問。”
夫妻倆尾隨同伴們,姜玉姝小聲說:“一大群戎裝整齊的將士,就你一人身穿便服,與眾不同,我大老遠就發現你了!”
郭弘磊氣定神閒,又誇:“夫人真是目力過人。”
“不許打岔!快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被停職了。”
“什麼?”姜玉姝驚訝停下腳步,雙目圓睜,急切問:“為什麼?誰、誰幹的?究竟是誰?”
郭弘磊見妻子急得結巴,簡略告知:“跟你當年一樣:我被彈劾,朝廷派欽差來核查,已經審問過了,吩咐停職等候發落。目前,欽差尚未離開營所,為了避免將軍為難,我得換上便服,因為戎裝紋飾標有職銜。”
“以什麼理由?”
“勾結外敵。”
“豈有此理,簡直胡說八道!”姜玉姝咬牙切齒,瞬間怒不可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到底是誰那麼惡毒?無憑無據,張嘴就汙衊戍守邊疆的軍人!之前,風言風語我也聽說了些,但捷報一次次地傳回來,謠言慢慢消失了,沒想到,居然被人拿去汙衊你。”
郭弘磊握住她肩膀,輕輕往前一推,“別生氣,邊走邊聊。”
“你被小人如此汙衊,叫我怎能不生氣?”姜玉姝連連深呼吸,臉色都變了,來時的開懷欣喜消失得無影無蹤,暗忖:官府慰問犒勞凱旋之師,慶功日,你作為功臣,卻不能穿代表身份的戎裝,被迫換上了便服。
對將領而言,這是莫大的侮辱和委屈。
“莫須有的罪名,太荒唐了!”她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心疼他,心疼得無以復加。
郭弘磊扭頭,見她眼眶泛紅,霎時一怔,忙低聲安撫:“無妨,此事我心裡有數,你——”
這時,前方的同僚扭頭嚷:“弘磊,將軍找你。”
佟京後退幾步,笑嘻嘻揶揄:“大庭廣眾之下,兩口子說悄悄話,合適嗎?”
姜玉姝低頭緩了緩神,須臾抬頭,飛快恢復鎮定,推了他一下,“將軍叫你,快去看看。”
“待會兒咱們再聊。”郭弘磊示意她跟上,大踏步走向指揮使。
轉眼,當著府衙官員的面,宋繼昆拍了拍郭弘磊的胳膊,把他拽到身邊,驕傲自豪,邊走邊談起作戰的艱辛。
姜玉姝尾隨,聽著他從容談笑,凝視其一貫挺直的背影,既心疼,又欽佩,同時絞盡腦汁,思索應對停職之策。
裴文灃餘光一掃,低聲問:“我聽說,郭弘磊被彈劾了,不要緊?”
“有點麻煩。”她神色凝重,“欽差已經下了停職令,他正在等候朝廷的發落。”
裴文灃寬慰道:“行走官場,總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