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站出來,有些忍怒,“宜安公主,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事情許你做下,不許別人說?”
“掌嘴!”宜安公主回頭,自有長相粗獷的婆子上去拉住那個被嚇住的小姐。
宜安公主嘴角上揚,“在鄴京圈子裡,就學會鄴京的生存規則。你們若想變成第二個徐丹鳳,我不介意幫你們練練經驗。”
方才那姑娘也是初來鄴京,心眼又實的,被宜安公主用權勢壓下去,臉又青又白。但她轉眼一看,四周的姑娘們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嘴臉。就連平日和徐丹鳳玩得好的,現在也是遠遠站著旁觀。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皇家公主的權威不容置疑,有些事你知道就知道,但得管住自己的嘴。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彪悍如這位公主,可能就會親自來教你做人的道理了。
徐丹鳳的父親武陽將軍是個糙漢子,在軍隊裡爬摸多年,想把女兒送回京好婚配。沒想到才幾天啊,女兒給他惹出一次又一次的麻煩,還次次對上他的恩主平王,府裡的宜安公主。
當宜安公主大張旗鼓地把徐丹鳳綁到將軍府門前時,聽到訊息的老太君又氣又怒,又恨又悔,氣血攻心,一時昏厥了過去。
武陽將軍開了府門,那公主連門都不進,就把徐丹鳳扔在府門前。
公主走下馬車,下巴揚得高高的,“我不是冤枉你女兒,證人證據我都帶來了。”有公主命令,自有人押著前幾日找到的證人到場跪下,竟是徐丹鳳的乳孃。
徐丹鳳面色發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乳孃只是有事回家去一趟,什麼時候被公主拿了去。
徐大人想阻止公主,公主快言快語,“說說看你們都聽到了什麼!”她一點都不想被對方攔下。
公主這麼大的架勢,從西桃園一路到徐府,一路上不知道被圍觀了多少次。現在,好事者就站在徐府門前,看徐家姑娘跪在地上,被她爹怒得大罵“長舌婦”,徐姑娘哭得梨花帶雨。
徐丹鳳尖叫,“我哪有做錯?明明就是她做的……”
“閉嘴!你還敢胡言亂語!你是想害死這一家子麼!”徐將軍怒氣衝衝,打斷女兒,他怎麼有腦子缺根筋的女兒啊。他自己是平王的人,他女兒卻一次次得罪平王的掌上明珠,這……這到底是逼著他反叛平王,還是等著平王收拾他啊?
反叛平王?
徐將軍心裡發苦,他跟著平王這麼多年了,就因為這點事反叛,別人會信任他嗎?連舊主都說棄就棄,新主會怎麼想?而且朝堂上權力爭鬥厲害,牽扯極多。他自己是個武夫什麼都不懂,不跟著平王,他都不知道誰更可靠。
這樣一想,他心裡更灰敗了。
武陽將軍向公主拱手,“是老夫教女不嚴,改日上王府,親向平王賠罪。”
“那也不用,”公主向他一笑,“你好好管自己的女兒,別讓她到處丟人就行了。”在鄴京貴女圈,誰不知道誰啊?徐丹鳳自以為直率活潑就能混得開,還不知道私下得罪了多少人。
果如公主所料,徐丹鳳這個性子,喜歡的說直率,不喜歡的就說驕橫,不滿意她的人多了。但因為徐將軍的身份,大家也就遠著她,沒人會故意去得罪。現在宜安公主先開了這個頭,往日對徐丹鳳不滿的人,心思都活絡起來。反正過幾天,外面的流言完全轉了向,都是說徐丹鳳人品如何如何差。
至於宜安公主?哦她的彪悍大家早就知道了,習慣了。
總之徐丹鳳是沒法在鄴京待下去了。
公主幸災樂禍呢,被平王妃給叫去了。平王妃也沒說公主此舉不對,反正做都做了,她女兒當然不能吃虧。平王妃心裡暗怪自己最近忙,沒早聽到這流言,不然哪用得著公主出手,她手段要比女兒快得多。她也恨那個徐丹鳳,跟平王抱怨了不少。
平王一聽是他最疼愛的女兒被人說了,頓時對武陽將軍也大大有意見。武陽將軍是攀附平王府,才有今日成就。平王惜才,但不代表他離了徐將軍,就沒有了主心骨。是徐將軍攀附平王,而不是平王依賴徐將軍。
少了一個武陽將軍,不還有武德將軍,武青將軍,武什麼將軍……
武陽將軍幾次到府上來拜見,都沒見著平王的面。徐將軍焦頭爛額,知道自己這是踩到鐵板了。
小郡主跟季章酸溜溜道,“看,爹就只為大姊做主!要是這麼幹的是我,爹肯定哈哈一笑,說‘小孩子嘛,脾氣大了點,不要緊不要緊’。”她語氣俏皮,特別不滿意爹偏疼大姊,把平王那種吊兒郎當的語氣學了個十成十。
季章一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