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了辦法要離開。
等處理完陸家的事情後,還是儘早將身份公佈,早些斷了這女人要離開的心思的好。陸北川沉著臉想。
頭髮差不多全乾了,葉蓁睡意漸濃,打著哈欠眼淚都快出來了,果然又被這王八蛋下藥了。
她從鏡子裡看著陸北川那雙暴露在空氣中結實的大腿,心猿意馬想到從前晚上做的那些夢,不由得自暴自棄的想,還能怎麼辦,自己如今都是甕中之鱉了,跑也跑不掉,逃也逃不了,睡就睡吧,反正孩子都有了,就湊合著過吧。
“困了?”
葉蓁點了點頭。
陸北川將吹風機關了,“去睡吧。”
葉蓁搖搖晃晃起身,困到不行,剛爬上床,柔軟的床墊無比的舒服,被窩裡那熟悉的氣味撲面而來,她愜意的在床上蹭了蹭,頭一沾枕頭,很快便睡了過去。
陸北川將房裡明亮的大燈換成床頭微弱溫和的夜燈,站在床邊看了葉蓁片刻後,去浴室用乾毛巾將自己頭髮擦乾,上床。
與人同床共枕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以來這張床上只有他一個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身邊有人了,這顆心倏然就平靜了下來。
一年前陸北川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遭遇車禍,差點喪命,但即使活了下來,也在病床上不死不活躺了近一年的時間。
後來雖然從植物人狀態中甦醒,可雙腿麻痺腰部以下根本毫無知覺,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閉眼繼續裝昏迷,家裡護工及傭人的敷衍完全感受得到,老爺子的嘆息母親的哭訴以及父親的假仁假義他都記在心裡。
老爺子之所以嘆息不過是認為從此陸家少了個優秀的繼承人,母親的哭訴不過是因為沒了兒子看不到未來,父親的假仁假義是在為自己計劃的成功得到了想要的而慶賀。
唯獨只有葉蓁,悉心照顧他,知道他冷知道他熱,知道他躺得不舒服,無比體貼細心地照顧,能為他向那些護工學習按摩的手法,一按就是一整天。
連William都說他能恢復這麼快,和葉蓁那段時間的精心照料有莫大的關係。
那一個月的時間,葉蓁成功讓他心裡的戾氣化解不少。
他知道每次葉蓁替他按摩之後很累,按理來說白天勞累過度的晚上會睡得很好,可葉蓁晚上卻睡得不那麼安穩,時常被噩夢驚醒,還說著胡話。
牛奶是個可以促進她睡眠的好東西。
他朝著葉蓁側臥著,手撫在葉蓁平坦的小腹上,那兒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屬於他和葉蓁的。
無論是男是女,他都會好好教育孩子長大成人,成為一個像他媽媽一樣善良的人,他也會是一個好父親,絕不會讓他自己的悲劇在孩子身上繼續上演。
從前她照顧自己,替自己處理了陸北帆,欠的人情,不如就用後半生還吧。
床頭的手機響起,陸北川下床走到窗前一角接電話。
“陸先生,人已經抓到了,接下來怎麼處理?”
一年前他掌控陸氏,正是風頭無兩之際,商場人人避其鋒芒,而這一切的策劃僅僅是因為陸少仁想奪得陸家的掌控權而已。
陸北川自問,他向來是個錙銖必報之人,更何況他與陸少仁那點父子情早就在這些年爭權奪勢中消弭殆盡,父子二人隔山隔水,早已各自心懷鬼胎。
父愛親情於陸北川而言早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前半生寥寥已過,後半生卻找到了自己珍重的人。
他想起之前葉蓁對自己的叮囑:‘違法犯罪的事千萬不要做,不要以為自己權勢滔天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再厲害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俯身看向睡得正香的葉蓁,她正無意識翻身,修長的手臂搭在陸北川睡覺的位置,半明半昧的燈光下映著葉蓁恬靜的睡容。
陸北川嘴角不由得勾勒一抹溫和的弧度,連聲音都不由得緩和幾分。
他低聲道:“交給警方,一切按程式辦。”
“交給警方?”電話裡的人不由得一愣。
豪門之爭涉及人命,父子相殘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只怕又是一個笑柄,陸老爺子那麼重規矩講臉面的人,是絕對不願意將這件事鬧大的,最好的做法不是應該將證人證物交給陸老爺子,由陸老爺子私下處置,並以此博得陸老爺子的愧疚嗎?
但陸北川的意思明確,電話裡的人也不好再置喙,只應了一聲,便將電話結束通話。
電話里人想的陸北川又何嘗不明白。
從前他孤家寡人做事隨心所欲,可往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