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生氣,到不如想想怎麼能讓他們理解。”餘青嘆了一口氣,想著這就是她為什麼要辦青學堂的原因,觀念的更替要從孩子開始的,人成年之後就很難改變了。
餘青倒是沒什麼危險,因為如今全是軍管制,那些百姓不過一會兒就被鎮壓了下去。
另一邊鄭春之聽聞有人在鬧事,眉頭緊鎖,正想著去看看餘青,結果卻是被另一人給絆住了。
鄭春之記得當初在泉州城推行新律法的時候,陳家來找過他,甚至搬出小陳氏來威脅他,但是他都沒有聽從。
那時候小陳氏還給他送了書信過來,當時小陳氏走的時候拿著鄭春之的和離書,但是時不時還會過問孩子們的事情,顯然是在等著他回頭。
但是那書信裡寫了很是決裂的話,大意是說他逆天而行,早晚會遭報應。
鄭春之就算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但還是傷到了。
那之後鄭春之就沒見過小陳氏,而這一次顯然是特意來找他的,她想來過的不如意,衰老的很快,不過三十多的人,卻是有種老嫗一般滄桑的感覺。
站在意氣風發的鄭春之前面,不像是曾經的夫妻,倒像是母子一般。
小陳氏自然也感覺到了差距,下意識的就低下頭來,不願意讓鄭春之看到她現在的模樣,歸家之後,一開始家裡人還對她很是照顧,說她是個潔婦,婦人正是應該如她這般,不能和廖地人同流合汙。
但是後來時間久了,大家日子都難過了,就開始嫌棄她來,母親過世後,家裡由嫂嫂管家,就連常用的月例都開始剋扣了,甚至話裡話外的意思,讓她去廟裡修佛,也幸虧如今亂世,廟裡也不收閒人,畢竟自己都不夠吃喝的,這才沒被送出去。
冬日裡沒有炭,夏天裡也沒有冰用,就連衣裳也都是反覆的穿舊衣。
反而鄭春之,卻是越發的春風得意,這幾年雖然因為忙於公務而身形消瘦,但是精神奕奕的,身上有種被時間沉澱了成熟魅力。
加上他原本就好相貌,越發顯得清雋舒朗。
“孩子們都好,你想去看她們就去,我已經跟奶母說過了。”鄭春之以為小陳氏是為了孩子,這幾年他也沒有續絃,就一個人過,膝下也不過這兩個女兒。
小陳氏顯然也不可能再嫁,兩個孩子也是她唯一的血脈,就算是和離了,也總是孩子們的娘,而這麼久之後突然上門,也應該是為了孩子的事情。
鄭春之是這麼想的,但是陳氏卻不是,她躊躇了半天,卻道,“我是來勸你的。”
“什麼?”
陳氏提起自己要說的事情就激動了起來,“你知道這鼠瘟是怎了來的?那死去的人都沒有數,據說一車車的往外拉,還不是因為……”
鄭春之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道,“你給我住口!”
小陳氏就好像找到了發洩的途徑,也或許她就是在等著這一天,因為她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畢竟為了這些她拋夫棄女,如今連吃一口熱飯都要看家裡人臉色,她原本不應該是過這種日子不是?
應該是夫妻恩愛有加,孩子們懂事可愛,等著以後死了也該被供奉進鄭家的祖墳裡,享受鄭家的香火才是。
這都是因為餘青,那個妖女,她就知道她所謂的什麼男女平等不過就是違逆倫理的荒誕事情,不然上天怎麼會降下鼠瘟來懲罰世人?
“她就是個禍國妖女!”
鄭春之氣的不輕,冷著眼看著小陳氏,說道,“不許你這麼說廖夫人,你知道她做了什麼事情?她難道是為了她自己?還不是為了你們女子!冒著這許多艱難和大不為,還在努力的推行政令,為什麼你就不懂?”
“男女混校嗎?然後傷風敗俗?聽說你們廖地都不遵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談婚事居然還自己去,簡直就是不堪入目!”小陳氏喊道,“那些女子都是不貞的,跟男子親親我我的,和那些出來賣的娼妓有什麼兩樣?下賤!”
小陳氏惡意滿滿的喊道,“你也一樣,我還道你是個正人君子,據說身邊都是女官吏,到底他們是做事情的,還是伺候你枕蓆的,誰能說得清?”
鄭春之控制不住,一個耳光是打了過去。
“你居然打我?”小陳氏不敢置信的說道。
鄭春之深吸了一口氣,避開了小陳氏的視線,冷漠的說道,“你原先也是通透聰慧的女子,怎麼到了這會兒就看不透?”
小陳氏被人拉了出去,她卻是有些不開心,回去之後的日子可見一般,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