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之間都是彼此相通的,甘卓志和郝謙是同輩的人,雖然沒見過面,但是彼此都聽過名字,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物,畢竟都是這一輩最為出眾的。
“今天就拔營出發,然後明天晚上就可以突襲?這是不是太冒進了?”楊九懷雖然很高興甘卓志提前趕來,但是又覺得甘卓志這個決定太倉促了一些,“一路上肯定疲憊了,總要休息整頓下。”
甘卓志卻是不容置疑的說道,“妹夫,這打仗的事情,你還是要聽我的。”
楊九懷一時尷尬,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當面弄得下不來臺?其實之前甘卓志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不過在江南他是做客,又是迎娶了齊家的女兒,齊家和他是結盟的關係,這會兒卻是有些不一樣了,他這是有求於人。
自然是要看人的臉色。
齊氏道,“姐夫,想來路上很辛勞,我已經叫廚房給你們備下酒席了,這廚子是我從家裡帶過來的,做的八寶葫蘆和松鼠鱖魚最為拿手。”
有了齊氏的這話,楊九懷就順勢說道,“知道姐夫要來,一直都殷勤的盼著,這待客的選單都是預備樂好久,請!”
甘卓志漱洗了一番就上了桌,讓人把酒壺撤了下去,說道,“喝酒誤事,這會兒就免了,等著大勝回來,肯定跟妹夫暢快的喝一番。”
吃了飯就去了廳堂議事,楊九懷道,“他們也就二萬的兵力,還有三四千的俘虜,只要廖世善不在,根本不足掛齒。”
“你確定廖世善沒有回來?”甘卓志也是聽過廖世善的,知道這個人是舉世少見的悍將,尋常的將領根本難以抵擋。
“沒有,這個我敢保證。”一旁的周平山信心滿滿的說道。
甘卓志是個實幹家,沉吟了下,說道,“那咱們說說怎麼攻打廖軍。”
郝謙大半夜被楊九懷留在泉州的手下上門來吵醒的,那人手裡拿著一張紙條,不過巴掌大的紙團,一看就是信鴿送過來的訊息,“郝將軍,我們大人說今天晚上讓你出兵,明日寅時之前務必到達寧谷郡,到時候兩軍會和之後,一同攻打廖軍。”
“明天晚上寅時就會和嗎?你們援軍到了!怎麼這麼快?”郝謙可是記得,餘青跟他說過,還要三四天的時間。
他這邊還沒有把兵力調到餘青那邊去,心想著真是糟糕,但是面上不顯,說道,“你就跟楊大人是說我知曉了,只是現在太晚了,就算是打仗也不能不睡覺?”
那手下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說道,“郝將軍,你這是想敷衍我們大人嗎?你可別忘記了,你還有什麼把柄在我們大人手裡。”
郝謙一時沉著臉,“放肆!”
那手下就低下頭來,但還是堅持道,“郝將軍,你別拖延了,既然準備好跟我們大人坐在一條船上,那就要一心一意的,別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這樣很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
郝謙冷笑一聲,一腳就朝著那手下踹了過去,罵道,“狗東西,居然有膽子說這話,你也不找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什麼貨色!”說著對外面喊道,“來人,把這個狗東西給我關起來!”
那人臉色一變,說道,“郝將軍,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你想背叛我們大人?”
郝謙覺得自己真是受夠了,如今就是這一個小小的下人都敢對他指手畫腳,甚至是命令他,那以後楊九懷贏了,春風得意的時候,還不是把他當做狗一樣的隨意欺辱?
一想到這個,郝謙就生出士可殺不可辱心情來,難道就因為這一個把柄,被楊九懷拿捏一輩子?
“來人,備車!”郝謙決定連夜去支援寧谷郡,至於楊九懷的威脅,他決定不管了,該是怎麼樣就是這麼樣。
這樣一想,多日來懸在心口的枷鎖,一下子就解開了,心中暢快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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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楊九懷聽了甘卓志的話,差點要掀桌子,忍不住說道,“我統共也就一萬的兵力,你就讓我這點兵力去當先鋒軍?”
甘卓志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妹夫,你要知道,我跋山涉水的過來,就只是為了來幫你而已,要是別人,別說給兩座城池,就是全部歸我們,也不答應冒這個風險過來,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遭人埋伏不是?父親說過,這時候求穩不可冒進。”又道,“你不是說廖世善還沒回來?既然沒有主帥,那你怕什麼?”
楊九懷憋屈的不行,但是也沒有辦法反駁甘卓志,一時沒有說話,周平山自然是知道楊九懷的心思,這時候就要他來唱紅臉了。
“甘將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