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青早就跟軍需那邊的人說過了,給那些缺衣少食的農人發放救濟糧,這也是雖然廖世善剿匪之後,一車車的把金銀財寶運過來,錢還是不夠用的原因。
餘青在對待民生上從來沒有吝嗇過。
“有的,每個月都能領到。”翠姑笑的很是幸福靦腆,又道,“可是我爹說了,我們都有手有腳,為什麼還要領救濟糧?那是給那些初來乍到,沒有穩定下來的災民的,只是我們地不夠,後來我就想著,能不能讓我們自己開荒,就算是我們的土地,而且還有許多無主的地,夫人你看,是不是分給我們種?”
“你想的很好。” 餘青忍不住誇讚道。
翠姑高興的落淚,說道,“那太好了,我們以後也有不用去領救濟糧了。”
過了幾天,就頒佈了這個公告,只要開荒的土地都歸開荒者所有,又叫人去無主的土地收集了下,然後按照最低的錢,公租給貧困的百姓。
正是春耕時節,農戶們都有了盼頭,如今是什麼世道?外面劫匪橫行,民不聊生,許多人妻離子散,但是他們這廖地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只要努力種地就有飯吃,不需要擔心土匪,也不需要擔心流民衝撞。
而現在呢?如今還能自己開荒,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許多山地都被人改造成了梯田,還有不少人去領了無主的土地耕種。
一時間廖軍的這幾個郡縣,就好像是迸發出蓬勃的生命力,朝氣蓬勃。
當然,與此同時,許多災民也湧入了這幾個郡縣,因為戰亂的緣故,死傷無數,正是需要人的時候,自是歡迎。
廖地風風火火的,人氣鼎盛,和為了爭奪王位而明爭暗鬥的遼王府相比,廖軍更像是擰正一股繩一般團結,一時間廖軍的勢頭簡直就是無人能比。
過了夏天,到了初秋,餘青就到了臨盆的日子,她臉色白淨,除了開始的幾個月,後面都是安安穩穩的,許多人都說是女兒,畢竟兒子才不會這麼鬧騰,這可把廖世善樂壞了。
餘青已經是準備了不少小孩子的衣物,除此外顧芳這邊還有顧寒穿過的,餘青也不嫌棄,反而很喜歡,畢竟是穿過的衣裳,反覆的都水洗過,很柔軟,就是顏色有些深,一看就是男孩子的穿的。
廖世善說什麼也不要委屈自己的女兒,又讓人去做了許多粉色,紅色的這種顏色的小衣服。
這一天餘青正在院子裡吃葡萄,順道和鄭春之商量事情,說道,“鄭先生,你可是又瘦了,這樣下去可不行,有些事情還是要交給下面的人去做,須得知道我們可是離不開您呢。”
鄭春之穿著一件半舊的菖蒲紋杭綢直裰,一看就是外面買的,沒有自家做的那樣精細,但是一點都掩飾不住他出眾,其氣質溫文中帶著剛毅,容貌精緻迤邐,過於蒼白的膚色,帶著羸弱的美男子之態。
他聽了餘青的話,凝眸去看她,見餘青雖然有了身孕,但是面板白淨無瑕,神態溫柔,淺淺的笑了起來,眉目如畫,在秋日的明媚的陽光下有種時光荏苒,歲月靜好的心情。
鄭春之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來,說道,“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還是太缺人了。”
這個問題餘青也知道,但是這戰亂,又道哪裡去找合適的人手?要說舊朝的人多半都去依附了江南三大世家,還剩下的都被遼王劃拉走了。
其實說白了,還是廖世善的出身不夠了,讀書人瞧不起,世家覺得配不上,但是在這個時代,稍微有些能力的人自然都是讀過書的,而讀書人總會有種莫名的堅持,比如不會依附小卒出身,身上帶著胡人血統的廖世善。
更何況他們這廖地還推行新的律法,崇尚男女平等,雖然沒到群起攻之的地步,但也是被許多讀書人和世家人唾棄。
這時候餘青才知道,為什麼史上的許多人都會拿了舊朝的皇子來當傀儡,那名頭確實是比他們現在要好聽。
餘青道,“要是能找得到那位永始皇帝唯一血脈的公主就好了。”但是餘青其實也就是隨口說說,心裡還是希望,這個人永遠不要被找到,不然光是有那血統而沒有相應的智謀和兵力,不過就是當人傀儡的料。
鄭春之聽了這話卻是愣了下,目光閃爍,顯然是有心事。
“怎麼了?”
鄭春之正想著如何跟餘青說,魏珍卻是走了過來,她臉色有些難看,這還是餘青這麼多年第一次看到她神態真麼凝重,果然她快步走了過來,說道,“夫人,冒昧打擾,只不過這件事實在是有些緊急。”
“魏珍!”身後突然出現了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