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
“我娘還是你的結髮妻子呢,你卻逼死了她!”
已經過了許久了,但是鄭春之現在想起來,依然是止不住的心痛,父親常年在外,給予他溫情的都是母親。
鄭父深吸了好幾口氣,說道,“是她自己不貞了,辱沒了我們鄭家的名聲,難道就不該去死?她自己下定不了決心,那就讓我替她下,是我親自把她綁了起來,你哥哥拿了藥……”
鄭春之眼睛通紅,可以想象當時母親的絕望,道,“偽君子,畜生!”
鄭父也是怒不可遏,“居然辱罵父親,看我不打死你!”
鄭父是被兵們是架出去的,他卻不甘心的喊道,“孽畜,推翻老祖宗東西,你早晚會遭報應的。”
鄭春之卻直挺挺的站著,目光堅定,說道,“我等著。”
那之後鄭春之推行的就更加雷厲風行,只要不聽勸的一律從泉州城趕出去,又或者頑固之人直接殺了,又或者關起來。
不過被趕出去的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如今正逢亂世,除了被廖軍管的這幾個郡縣,其他地方都是動盪不安,除非去了江南,但是如今交通都斷了,路途遙遠,如何能安然的到達?指不定就死在路上了。
不過讓鄭春之意外的是郝家的大小姐郝嬙,居然說服了夫君贊同鄭春之推行新的律令,還大張旗鼓的送自己的女兒阮慧茹去青學堂學習,為此還跟家中決裂出來,離開了阮家的祖宅,自己出來單住,幫了鄭春之不少忙。
一開始青學堂是隻收那些父母雙亡,沒有依靠的孩子,再後來餘青看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們也都上不起學,就讓貧困的孩子們也可以上學,等著到了如今,餘青是準備要實行九年義務教育,自然也鼓勵那些富家之子弟來上課。
到了過年的時候,泉州這邊的新律法就已經推行完了。
鄭家人和其他不願意低頭的世家一般,全被趕出了泉州城,至於去哪裡謀生?以後如何生活,這自然不是鄭春之要操心的事情。
原本餘青還擔心鄭春之會捨不得鄭家,等著他回來,這才知道,鄭家已經被趕出了泉州城,而且喝令永遠不得踏入。
鄭春之對餘青說道,“夫人不會怪我放走了這些世家?”然後馬上正色的解釋道,“不是我心慈手軟,大將軍以後要成就大業,名聲總是重要的,如果為了推行新政大肆屠殺世家,我們就成了整個世家的敵人,何不退一步?”
餘青道,“我們要的是推行政令,而不是以此藉口任意屠殺。”
鄭春之看到餘青的含笑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讓他心裡很是不自在,確實是不能任意屠殺,為了廖世善的名聲著想,畢竟如今許多地方還是那些世家鄉紳們做主,一旦傳出殺世家的名聲,以後恐怕都有些艱難。
但是他又怕旁人誤會。而餘青總是這樣,理智卻又仁厚,好像你做的一切,她都能包容和理解。
只是這會兒見餘青這般坦然,忽然間就笑了起來,雲淡風輕,很是灑脫,道,“多謝夫人。”
一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很多事情大家心裡都明白,卻沒必要說的那麼直白。
餘青見鄭春之又消瘦了許多,上次看著剛做的衣裳,如今穿在身上又顯得大了,就知道鄭春之又廢寢忘食的處理公務了,道,“鄭大人,這一次去沒見到令夫人嗎?”
“她已經出家為尼了。”
餘青很是無奈,這哪裡是什麼出家,根本就是被家裡人逼出去的,“就沒想過把人接過來?”
鄭春之卻是搖頭,說道,“破鏡難圓。”
餘青主要是心疼鄭春之的兩個孩子,鄭春之出門之後就把兩個孩子都送去了青學堂,餘青時常帶著她們倆回來吃飯,再後見那倆孩子實在是乖巧聽話,就乾脆放在了身邊。
“去見見孩子們。”
餘青倒也不多說了,讓人領了兩個孩子過來,鄭春之的大女兒叫鄭蕾,今年六歲,小女兒叫鄭莜也才四歲。
“爹爹!”兩個孩子見到父親高興的不行,都撲過去抱住鄭春之。
鄭春之哈哈大笑著,把倆孩子都抱了起來,只是到底長大了,他抱著有些吃力,但還是捨不得放下,畢竟許久沒見了。
“爹爹,你能陪著我們過年嗎?”
“能,你爹爹已經放了假了,這幾天都會呆在軍營裡。”餘青笑著說道。
“太好了。”兩個孩子很是高興,但是還是有些捨不得廖秀章,鄭蕾從鄭春之懷裡掙脫下來,走到廖秀章跟前,說道,“章哥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