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秀章的目光讓餘青想到了成人,太過銳利,簡直就是鋒芒畢露,餘青一時沒辦法對視,挪開視線,說道,“有些事兒,還不能跟你說。”
廖秀章卻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別看廖秀章才這麼小,已經開始跟著廖世善出去征戰了,一開始餘青自然是擔心的,但是後面發現純屬多餘了,不說有那麼多人在保護他,這個孩子好像天生就適合打仗,居然沒有一點畏懼,好幾次都跟廖世善兩個人聯手,抓住了匪首。
在軍中也漸漸的有了威望,很多人,自然包括軍中的將領們,既對廖秀章愛護有加,又十分的驕傲。
廖秀章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得到了充分的尊重的和關心,越發的自信飛揚,餘青覺得不用等到成年,這孩子恐怕就要大放異彩了。
果然後世的帝王,註定是和常人不同的。
餘青斟酌了下,還是決定全盤托出,她相信廖秀章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等著聽完餘青的話,廖秀章倒也再也沒說旁的。
白雪皚皚,墓地上都是一片白色,根本分不清方向,廖世善還是熟門熟路的找到了。
廖世善不顧地上的雪就這樣跪了下來磕頭,等著餘青和孩子們卻是給他們放了蒲團,很是體貼溫柔。
廖鳳珺已經二個月了,包在厚厚的小被子裡,帶著絨帽,戴著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好奇的看著四周,顯然很是喜歡。
餘青親了親孩子的面頰,柔聲說道,“這是你外祖母。”
行完禮,餘青就帶著廖鳳珺回了馬車上,留著廖世善跟他母親敘舊,其實說起來這空曠的墓地,躺在地下人,早成就白骨,又如何聽得到?不過就是活著人的慰藉而已。
廖秀章陪著廖世善了一會兒,還是回到了馬車上,他悶悶的說道,“娘,你一定要長命百歲,我一定會聽話的,也不會濫殺無辜的,以後我一定會把娘說的新政推廣下去,讓妹妹長大了也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廖秀章顯然意識到了死亡的可怕,依戀的靠在餘青的懷裡的,嘟囔著說道。
因著一開始廖秀章太過殘暴,總是把殺人放在嘴邊,這讓餘青很是擔憂,怕是成了前世那樣的暴君,最後眾叛親離,年紀輕輕就被刺殺了。
就一直叮囑他,不能濫殺無辜,廖秀章顯然是聽進去了。
他知道說這些話會讓餘青高興,就是想要特意討好她,餘青把廖鳳珺放在了腿上,單手抱著她,又騰出另一隻手抱著廖秀章,兩個孩子都擁入懷中,她看了看廖秀章,再去看看眼神靈動的女兒,只覺得這一生沒有遺憾了。
“好,娘一定長命百歲,等著白髮蒼蒼的時候,你也成老頭子了,也要給娘綵衣娛親好不好?”
餘青自然是陶侃,但是廖秀章卻是記在了心裡,以至於後世記載裡,太宗皇帝對母親特別孝順,綵衣娛親的故事流轉了下來。
廖世善坐在了雪地上,一陣陣的發冷,而這種痛卻是讓他覺得有種痛苦的贖罪感,他眼眶紅紅的,喝了一杯酒,撥出一口白氣來,依戀的說道,“娘,我以前是個倔脾氣,寧折不彎,就是當初當時楊九懷派了幾倍的土匪來,我也是堂堂正正的迎敵,可是現在我想的卻不一樣了,我有點怕死,倒不是恐懼,要是能早點去陪著娘和舅舅也是好的,我們能在下面團聚,但是我捨不得娘子,章兒,還有珺珺。”廖世善說這話,目光流落出纏綿的情意來,“我是男子,是孩子們的父親,自然要護著他們周全。”
“看了太多的生死了,每次發放撫卹金的時候,看到那些失去到了親人的父母孩子們,我心裡也很難受。”
“如果我的低頭換來更少人的死亡,我想這個決定是對的,娘你肯定能懂我。”
回去的時候,廖世善顯得如釋負重,好像是終於卸掉了身上多年的重擔,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一直逗著廖鳳珺。
回到了軍營,廖秀章就不肯回家,說道,“娘,我去找小栓子。”說著利落的下了馬車,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餘青發現這孩子剛才還抱著她撒嬌,這會兒就生龍活虎的去玩了,就忍不住想著,可真是好時候,好像什麼煩惱,不過一轉眼就不見了。
跟著廖世善回了家裡,換了衣裳,給孩子餵奶,又小歇了一會兒,廖世善就已經把晚飯做好了,最近打了不少野味,餘青又喝上了野雞菌菇湯。
因著要餵奶,每頓肯定少不了湯水,不過也難不倒廖世善,他本身廚藝就很好,還肯學,菜的品種倒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餘青還是最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