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鎖看到餘開雖然說了這話,卻沒有讓馬車前行,知道這是不過是氣話,其實心裡還是想要見見二小姐的,心裡嘆氣,想著,無論如何都是血親,怎麼也沒辦法抹殺掉。
“老爺,小姐在外頭也肯定是吃了不少苦,您看那蓮蓬衣居然是最尋常夾棉的,連個最便宜的兔毛大氅都沒有,可見過的艱難,小的也是當爹的,不管孩子怎麼淘氣,當時是生氣,但是等著氣消了還是心疼,沒辦法,這孩子都是前世討債鬼。”袁鎖見餘開神態鬆動,知道這是說道他心坎裡去了,道,“小的這就去把二小姐喊過來吧,您要打要罵,總要見了才是,對不對老爺?”
餘開冷哼了一聲,道,“那就把他們喊過來,我倒要當面問問她,可知道孝道二字!”
袁鎖利落的下了馬車,去對面的攤位上,笑著說道,“二小姐!”
“你是袁鎖?”
袁鎖高興的點頭,說道,“二小姐,您還記得小的呢?什麼時候進城的?這是小少爺吧?當真是可愛。”袁鎖誇了半天,又指著路邊的馬車說道,“老爺剛好出門路過,看到二小姐就不肯走了。”
餘青還當這個袁鎖會替餘開教訓自己,誰知道居然這般和和氣氣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餘青雖然對餘府的人無感,但是也不至於太過失禮。
袁鎖道,“老爺看著二小姐半天了,肯定是想小姐了,哎,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老爺從來沒說出來過,但是老爺膝下就大小姐和二小姐兩個孩子,如果能不擔心?二小姐您看在老爺在那邊等了半天,就去給我們老爺問個好吧!”
這個袁鎖實在是太能說話了,原本餘青和餘開已經是水火難容了,偏偏叫他說出來,卻是慈父孝女的樣子。
餘青自然不想去,道,“當初我出府的時候就跟餘老爺說過了,以後各不相干。”
“這……”袁鎖很是無奈,只好去哄廖秀章,道,“這是孫少爺吧?孫少爺,小的帶您去見你外祖父好不好?有很多好吃的糖和糕點。”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古代,對於廖秀章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能吃到糖和糕點是很難的事情。
誰知道廖秀章疏離的看了眼袁鎖,繼續低頭吃糖葫蘆,只當沒有聽到一般。
袁鎖尷尬的不行,好像是被一個孩子鄙視了,“……”
廖世善想著到底是父母,覺得既然來請,無論如何還是要瞧瞧,勸著餘青說道,“既然遇到了岳父,就上前去問個安吧。”
餘青想了想,這次就跟餘開說清楚,以後不要再騷擾她了,她跟餘家是兩不相欠了。
餘開等了半天,才看到餘青不情願的帶著孩子過來,他一肚子氣,覺得自己原本就是紆尊降貴,誰知道餘青居然還不領情!
這語氣就和不好了,道,“孽障,這些日子你跑哪裡去了?不知道父母在家中擔憂?見了父親還不跪下認錯!”
“餘老爺,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我出府的時候就說了,我和你早就一刀二段了。” 餘青不甘示弱的說道。
“你……” 餘開氣的臉色鐵青,“你娘十月懷胎生下了你,那之後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你說不認父親就不認了?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待我告到官府,定要叫你知道做子女的道理!”
餘青快氣笑了,覺得她這個父親也是有些天真,或許他這一生過的太順遂了,說道,“餘老爺,你和娘生而不養,把我丟給僕婦,讓我養成刁鑽自私的性子,又偷換庚帖,把本該是我的婚事推給給姐姐,我心中不甘,你們卻不覺得虧欠,反而只顧責問我,也行,這些都過去了,畢竟我也鬧過一場,但是如今我好容易想開了,想要過好自己的日子,餘老爺,你為何還要糾纏不清?”
“就算我欠你們什麼,當初我用自己的清白去換取姐姐的安危時候,就已經都還給你們了,不要跟我提不孝,因為你和娘也不是稱職的父母。”
“餘開,你睜大眼睛看看,你的女兒早就死了,以後莫要再做糾纏了!”原主確實是死了,她雖然因為身體的原因,還有感情的共情,但其實根本就不在乎這個人。
餘青說完就抱著廖秀章往回走,廖世善趕忙跟了過去。
餘開看到餘青眼中冷漠無情,心裡有些發慌,下意識的喊道,“青兒!”
只是人群中早就已經不見了餘青的身影,餘開一時心裡憋悶的難受,腦子裡響起餘青剛才說過的話,你們生兒不養,還配為人父母?
當初他就是覺得餘青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前腳他寫了悼念的詩句,堅定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