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善卻是搖頭,說道,“這件事再說吧。”
“我們坐得住,估計楊九懷可是坐不住了。”顧芳自然在茂林有不少的奸細,道,“那諜報將軍想必也看過了吧?近來郝謙和楊九懷來往有些過於親密了一些,據說楊九懷還找人買了不少兵器和軍袍。”
這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了,為什麼要買兵器,肯定要擴種軍隊。
廖世善卻是突然起身,說道 ,“都散了吧。”
餘青看著廖世善這樣子有些不對勁兒,忍不住跟了出去,外面有些蕭索,遠處的群山裡也沒有綠意,顯出初冬的寒意來。
廖世善走的很快,餘青追了好久才跟上,卻是看他肩膀僵硬,神態冷漠,不敢說話,只好小步的跟著。
廖世善到了哨所後面的小河邊才看到餘青,見她因為走的急額頭上都冒出細密的汗珠子來,臉蛋也凍的紅彤彤的,頗為心疼,一下子就把人攬在了懷裡,大手握住餘青的手,幫她搓了搓手背說道,“出門也不說戴個披風。”
餘青笑著說道,“不冷呀。”
“還說不冷,臉都紅了,手也是冰涼。”
廖世善說著直接把餘青抱起來,他身材高大結實,天生就力氣大,這般公主抱卻是毫不費力,很是輕鬆自如。
“咱們回去。”
餘青靠在廖世善的懷裡,臉頰靠在他盔甲上,只覺得冷硬的不行,但是傳來廖世善的特有的味道,讓她格外的安心。
“會被人看見。”
廖世善道,“那我走小路。”
餘青也就不矯情了,一開始倒不覺的,跟了這許久,確實是覺得冷了。
廖世善抱著餘青往回走,因為抄了近路,少不得要路過一片銀杏樹林,地上滿厚厚的落葉廖世善踩上去就咯吱的響,餘青靠在他懷裡,正好看到湛藍的天空,有一群候鳥飛過。
空氣中帶著樹木清新氣息,雖然冷冽但也好聞。
好一會兒,餘青感覺到廖世善身子漸漸放鬆,這才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反對和遼王結盟。”
廖世善直接說道,“遼王可能是我的父親。”
餘青驚愕的看著廖世善,卻見他苦笑著說道,“我母親雖說過不要沉迷過去的仇恨中,但是遼王實際上殺了我外祖父整個部族。”
餘青,“……”
餘青覺得這個訊息太讓人震驚了,但是同樣她一直好奇的謎團也解開了,廖世善戰死之後廖秀章投靠了遼王,當時的遼王是並非如今的,幾年後老遼王會病逝,而接替他的則是他的第五子,正是收了廖秀章作為乾兒子,如果按照廖世善話,事實上新遼王應該是廖秀章的親叔叔。
也怪不得遼王會把帝位傳給廖秀章,畢竟是血親,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為什麼新遼王為什麼沒有傳給自己的兒子,也有諸多說法,有史學家說新遼王有隱疾不能生育,也有人說新遼王諸多孩子中沒有個堪大任,當然還有人說當時廖秀章跟著新遼王一同打仗,立下了汗馬功勞,軍中只聽他一人的,旁人根本指使不動,位高權重,其他皇子根本爭不過他。
但是好歹最關鍵一點是解開了,廖秀其實是遼王的血脈,不然就算是位高權重,也不能輕易安撫住遼王的親眷們。
看餘青不說話,廖世善還以為餘青生氣了,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她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說道,“我知道,我不該意氣用事,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我娘其實是累死的,舅舅也是為了我……想去賺銀子,去了西北跑商,最後染了病,客死他鄉。”暗啞的說道,“要不是他斬盡殺絕,我娘和舅舅如何能這般慘死?恐怕還在漠北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
餘青緊緊的摟住廖世善的脖頸,無聲的安慰著。
廖世善看到林邊有個木屋,就抱著餘青走了進去,這是夏天的時候廖世善給廖秀章和幾個孩子們建的,讓他們玩耍的木屋。
裡面還放著被褥等物品。
廖世善這會兒顯然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這難過的模樣,就先來了這裡。
兩個人靜靜的抱在一起,許久都沒有說話,餘青說不出勸慰的話來,當初顧芳已經勸過廖世善可以請石正幫忙,他卻是固執的以五十多人的兵力去對抗五百多人的土匪。
這是他為之堅持的信念,一個人的信念一旦崩塌,人就會廢掉。
外面寒風呼嘯,還能聽到流水潺潺的聲音,屋內靜謐的如同全世界上就剩下餘青和廖世善兩個人一般。
餘青看著廖世善這般崔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