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拿九根香腸來,才能算給你的束脩?”
“孺子可教。”他點頭道。
沈初夏一聽,氣得牙根真癢。我一共也就五十來根,你就要十根?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呢。
不過,沈初夏也只敢在心裡腹諱,想著這院中的天價蘭花,她也只好點頭道:“那下回,我再給你拿九根來?”
“十五那日我會過來,你先拿兩根沒煮過的來吧。”他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剩下你慢慢拿來。”
見他一臉得意洋洋的模樣,沈初夏也只得陪著他乾笑了兩聲。不過,想到他要自己把剩下的香腸慢慢拿來,若是自己一回拿一根,不過可以再來七回了嗎?這般一想,把他強搶了七根香腸的肉疼之感,也就淡了些。
到了十五那日,沈初夏便選了兩根生香腸包好,看著快到未時了,便出門去了蘭草院。
到了蘭草院,阿螭已經等著她了。
看見她到了,他笑著問道:“我要的東西可拿來了?”
沈初夏走上前,乖乖地把兩根香腸奉上:“阿螭小師父,請笑納弟子奉上的束脩。”
“好。”他點了點頭,卻並沒有伸手來拿,“那我們趕快去把它們烤了吧。”
“你要吃烤香腸啊?”她一愣。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那天不是說,這東西烤來吃,更美味嗎?”
她攤了攤了手,說道:“可我還沒去撿柴呢。”
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已經叫人……”說到這裡,他一頓,又說道,“我已經把柴撿好了。”說著,他往院中那棵大銀杏樹下指了指。
沈初夏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遠處銀杏樹下堆了一堆柴。
“夠了吧?”他問道。
“夠了。”沈初夏點了點頭。
那堆柴那麼多,不說烤兩根香腸,烤十根都夠了。
沈初夏走了過去,把柴堆裡找到什麼:“我們還要再找兩根樹枝,把香腸穿起來,這樣才好烤。”
“這個行不行?”阿螭遞給她兩根已經削好的樹枝。
“原來你連這個都準備好了啊。”沈初夏一臉驚喜地接過樹枝,把香腸穿在上面,對著阿螭揚了揚,說道,“怎麼點火啊。”
他指了指柴堆旁放著的一個木棒狀的東西,說道:“那裡有火摺子。”
“火摺子?”沈初夏直愣愣地望著他,“這東西,怎麼用啊?”
“你連這個也不會用?”他有些驚訝。
“不會。”沈初夏搖了搖頭。這麼原始的東西,誰用過啊?
他一臉鄙夷地瞅著她,搖了搖頭,說道:“那我來點火吧。”
說罷,他走上前,拿起那火摺子,把它啟了開來,一根黑乎乎的圓棒狀的東西露了出來。他對著那黑頭上輕輕一吹,原本黑乎乎的棒子慢慢閃出點點紅光,他趕緊抓了一把柴草過來,將那紅光對著柴草一陣猛吹,沒想到在他的猛吹之下,不僅沒把火點著,連火摺子上原本那點火星也被他吹滅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呆了,“我看見他們就是這樣點火的啊。”
見阿螭一臉懊惱的模樣,沈初夏站在一旁笑彎了腰:“原來,你也不會用啊。”
他面色一曬,悻然道:“平日都是他們點的,我只看他們用過,自己確實是第一回用。”
“現在火摺子也沒有了,怎麼辦?”她望著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這烤香腸怕是吃不成了。”
“不怕。”他拍了拍手,站起來,說道,“我到外面叫個人來點。”
“這裡這麼偏,外面沒有人的。”她笑道,“你到哪裡去叫?”
他頓了頓,說道:“嗯,那個,總會有人路過的。”
說罷,他也不理她,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沈初夏拍了拍手,站在院中,等著看他的笑話。哪曾想沒多時,他就帶了個十五六歲的小太監回來。沈初夏一愣。他運氣還真是好呢。
那小太監走到這堆柴草邊,從袖籠中拿了一隻火摺子出來,對著柴草輕輕一吹,便把火引燃了。那小太監轉過身便對著阿螭行了一禮,說道:“小的先回去了。”
阿螭點了點頭:“去吧。”
那小太監便低著頭出了院去。從進院到出院,那小太監都低著頭,看都沒看沈初夏一眼,視她如無物。
看到那小太監對著阿螭,神色極為恭敬。沈初夏不禁在心裡暗道,真沒看出來,這阿螭還是個高階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