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毒手的人早已跑遠了。”
“那照你這麼說,這件是查不出來了?”梁洹聲音冰得刺骨。
“陛下請稍安勿躁。”王霄見梁洹面色發青,忙說道,“也不是查不出來,只是要多用一些時日。”
聽到王霄如此說,梁洹緩了緩面色,問道:“哦,你打算如何查?”
“自從就從這針上入手。”王霄指了指梁洹手上拿著的牛毛針。
“這針有古怪?”梁洹又仔細看了看那針。
“陛下沒發覺,這針細如髮絲,比普通的牛毛針細一些?”王霄說道。
“是比一般的針細了許多。”梁洹贊同道。
“臣覺得,這針的來歷一定不簡單,必定是世間少有的暗器高手所制。”王霄細細所說道,“只要小人找到制針之人,便可順藤摸瓜,找到向昭妃娘娘下毒手之人。”
“此法可行。”梁洹點了點頭,“那你速速安排下去,務必早日查出幕後之人。”
“是。”王霄應道。
給王霄交代完,梁洹便回去找沈初夏母子。此時,梁岷已經被沈初夏哄住了。今日他醒得早,加之剛剛也鬧騰累了,便趴在母親的肩頭上,睡著了。
“阿蔓。”他上前,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噓。”沈初夏回過身,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吵著梁岷了。
“我們回去吧。”梁洹輕聲說道,“還要趕路呢。”
“嗯。”沈初夏點了點頭。
梁洹小心地從沈初夏身上接過樑岷,讓兒子趴在他肩頭繼續睡,然後用另一隻手拉著沈初夏,往坡上走去。申則牽著皇帝的馬,緊緊跟在二人身後,王霄等人便在後面收拾殘局。
雖然先前那經歷了那麼一番驚心動魄,但此時沈初夏心底的波瀾已經慢慢平息。劫後餘生之後,她看著走在自己前邊的梁洹,心頭無比安定。
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兒子的父親。在這一刻,她真的覺得這世間沒有了皇帝,沒有了太后,沒有了昭妃,更沒有了後宮一眾嬪妃。有的,只是他們一家三口。他拉住自己的那隻手,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讓人安心。她甚至希望這山坡永遠走不完,讓她的世界裡永遠都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那些多餘的人。
可是,沒用多長的功夫,他們就從這草坡上走回了大道。當看到那旌旗招展的車隊時,她一下又回到了現實之中。
梁洹沒有說一句話,拉著她便往繼續最前方走去。
“陛下,你拉妾去哪裡?”沈初夏忍不住問道。
“去坐車啊。”他頭也沒有回,繼續往前走。
聽到他這話,沈初夏一時有些愣神。雖然她所原來乘的儀駕已經不能用了,但內廷局安排有備用的儀駕,就跟在車隊後面,調出來用就可以了,可梁洹卻讓自己去前方坐車。他應該是叫她隨他一起乘御輅。
雖然這御輅她也坐過,但與今日的情況是大不同的。今日除在她在,還有其他的嬪妃。別的嬪妃都坐儀駕,她卻可以乘御輅,這讓比她位份高的孫貴妃和潘德妃如何想?
正在她心思糾結之時,鄧太后的聲音響了起來:“初夏,你與岷兒沒事吧?”
沈初夏回過神來,打眼望去,看見鄧太后坐在車中,打起簾子,正一臉關切地望著自己。
她趕緊跑上前去,行了一禮,回道:“謝太后關心,妾與岷兒都無事。”
鄧太后望著沈初夏的額頭,驚訝道:“哎呀,撞那麼大一個包,還說無事?”
“回太后,就剛撞到的時候有些疼,現在一點也不疼了。”沈初夏摸了摸自己頭上那腫包,疼得她“嗤”的叫了一聲。
聽到她呼痛,梁洹便叫了起來:“你小心些。”
“陛下,妾沒事。”沈初夏回過臉,對著梁洹笑了笑,隨即轉過臉來,赧然笑道,“不摸它就不疼,摸著還是有些疼。”
“你這孩子,真是心大。”鄧太后一臉心疼,又囑咐道,“一會兒叫洪太醫給你看看。”
“是,太后。”沈初夏笑著應道。
“母后。”這時,梁洹也說話道,“昭妃所乘的儀駕已經毀了,兒臣讓她母子二人與兒臣一起走。”
“好。”鄧太后點了點頭,似乎一點沒覺得沈初夏與梁洹一起乘御略有不妥,面色淡然地說道,“初夏與岷兒也嚇著了,讓他們母子呆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些。”
“多謝母后。”梁洹行了一禮,“那我們便先告退了。”
“去吧。”鄧太后一臉慈愛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