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堵住嘴用腰帶捆上扔到了一旁的角落裡。場面終於再次恢復了平靜,肅肅至始至終沒有回頭。
儀仗到了眼前,那明黃下的人影也越發清晰。肅肅老遠看到這個人,心底就咯噔一聲,此人面容陌生,絕對不是父親身邊跟隨的太監。
“各位,跪下接旨吧。”那人連看都沒看肅肅一眼,只雙手捧著聖旨一點點開啟道。
“……皇帝臣稷,敢用玄牧,昭告皇皇后帝……”
只一個開頭,肅肅腦子就一片空白,這是登基詔書,按照晏朝慣例,應該只是派個人進來貼張皇榜也就算了,卻沒想到新皇居然會千里迢迢派個太監來宣讀此詔,這是什麼意思?想給太子一個下馬威?還是想侮辱太子的家眷給隱藏的太子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肅肅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登基的不是八皇子,也不是六皇子,更不是十皇子十一皇子,竟然是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九皇子。誰都沒有想到,不,也許母親曾經想到了,當年九皇子還未成年之際,母親就曾說過祖父待九皇子與別的皇子不同,只是大家都當是個笑言,都沒有放在心上。可就是這個笑言,在幾年後,被證實了。
父親沒有掙過這個人,八皇子也沒有掙過這個人,皇城裡打得你死我活都沒有掙過這個人。如今這個人坐在高高的京城裡,他的母親成了太后。
肅肅很想笑,卻扯不動嘴角。以祖父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廢掉太子,還用的栽贓陷害,這分明是他早就有了心中人選,她那個逗比爹不過是個幌子,坐了那麼多年躲過那麼多明刀暗箭,到頭來也不過是人家的擋箭牌,祖父的一枚棋子。看來這個九皇子不是真的資質超凡,就是他娘是先皇老頭的真愛。
好在她早有預料,並沒有真正期盼太子能夠出現。不過想必經此之後大家再不會對太子的死亡有任何異議了,只是失望總是難免的……
穀雨跪在肅肅身後,不知為什麼原本提起的心竟然放了下去,隨後他馬上驚異自己居然不希望登基的是太子,他驚異自己居然不希望小公主能從圈禁地裡出去。他似乎越發肯定自己不希望有人參與小公主與他的生活,可這是不對的……穀雨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心,他是個奴才,只有主子好了他才能好,主子的一切幸福都是他應該去爭取去搏命的,然而在這個圈禁地裡將來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吃不到美味佳餚,用不上綾羅綢緞,整日除了紡線織布甚至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她甚至活得還不如個白丁百姓!但,也只有在這裡,他們的家中,有她還有他……除了暫住的客人,再沒有其他人。
“我不信,我不信!!登基的怎麼會是九皇子,怎麼不是太子!!我不信。”
肅肅眼皮一跳,剛剛那個被捆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解開的腰帶,直衝著那宣旨的太監就過去了。
“大膽!來人啊!這是蔑視皇上,蔑視咱們大晏朝!!”那老太監被唬得一跳,直接往後退了好幾步。
肅肅張開嘴,還沒等說什麼,穀雨就捂住她的嘴,拼命往後跑。隨著大量的官兵跑了進來,人群徹底亂成一團,廝打聲,慘叫聲,還有落地的聲音。
肅肅被穀雨抱在懷裡,拼命捂住耳朵,她不想回頭,也不敢回頭。噩夢好像真的來了……
“穀雨……怎麼……怎麼辦?”當穀雨關緊大門之後,肅肅狠狠抱住他的腰,顫抖的說道。她承認她沒用,她承認她沒有穿越大神們的金手指,可她真的沒有辦法,進來的官兵起碼有上百人,那樣不由分說的殺人,完全不會理會這裡的人曾經是太子的家眷。如今天下已經換了人坐,誰還會管她這個太子的公主,沒下旨廢了她已經是仁慈。可是逃得過今天,明天怎麼辦,以後怎麼辦?
“沒事的,沒事的……”穀雨用後背抵著門,緊緊抱住懷裡的小公主,臉色發白。他剛剛還覺著小公主之前在圈禁地裡的生活已然是困苦,可不過眨眼間,新皇立刻讓他們體驗到沒有最糟糕的日子,只有更糟糕的生活。新皇已經不在乎太子的家眷了。
“出了什麼事兒了麼?”柱子後探出李孝琰的腦袋,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肅肅一下從穀雨懷裡蹦下來,如箭般衝到李孝琰身旁,連拖帶拽的就想讓他回去地窖。
“堂姐,怎麼了?”李孝琰完全摸不清頭腦,他以為堂姐回來他就安全了。
“快躲起來,誰知道那幫子瘋子會不會搜院子。”肅肅梗著脖子,精神高度緊張道。
“穀雨?”李孝琰求救的看向緊跟在後頭的穀雨。
“九皇子登基了,聖旨一宣讀,不過一個小狀況,官兵就進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