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有血性的去了刺史的府衙尋到尹長史想要加入府城守軍,既可以填飽肚子,也能搏上一把。尹長史確實沒什麼本事,好話能說,魄力到欠佳,所以他只能聽從穀雨的吩咐,不但每日大開城門,定好關城的日期,讓想要離開的百姓迅速離去,還將梅都可以耕種的面積考察起來,以備長期作戰之用。
穀雨給百姓離開梅都的時間只有三天,只是讓穀雨沒想到的是,離開的百姓還沒有從外頭逃進來的百姓多,這下因為人口的突然增加,他們也不得不讓尹長史重新計算人數,登記造冊。有了百姓,有了人,還有了部分計程車兵,穀雨根本沒有喘息一天,就在圈禁地裡放了告示,以示梅都現在已經是敬宜公主管轄,至於圈禁地外的圍牆修建不停,穀雨還借了幾個經驗豐富計程車兵給尹長史加固梅都的城牆,雖然胡族已經打到近前,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為了增加戰鬥力,梅都儲存的所有糧草全部搬出,還有一些武器裝備,雖然有好多都已老舊,但憑藉梅都鐵匠的手藝,還是能重鑄為新的。肅肅每日就看著穀雨一道一道令牌下去,關於民生,關於製造,關於經濟,還有軍隊編制,這讓她既挫敗又自豪,穀雨不過十六七的少年,居然在這樣一個國難的時候,肩負起了一座城池的責任,還那樣冷靜,清晰,穩重,絲毫不亂,她自認自己就算再活十年,也到不了他這樣的程度。
不過,肅肅並不氣餒,她也有她想做的,她召集起圈禁地裡的女人們,包括她的親衛,也同樣頒下了關於城中女人一樣可以支援城中建設的指令,除此外,她還讓一些能說會道的人專門去城裡開講遊說,在這樣一個幾乎性命不保的時刻,什麼得失都要放棄,男人們努力訓練,建造城牆,女人們怎麼可以安坐家中?能種地的種地,能養家畜的養家畜,能備軍需的備軍需,甚至於在城中鐵礦稀少的情況下,肅肅還和人一起研究藤甲的製造,只為給城中將士們多一份保障。
肅肅不知道胡族會給他們多少時間準備,可能做一點,就絕不偷懶,至少不會後悔。
也許一開始,還有不少人存著偷奸耍滑的念頭,但隨著珍泉縣裡不停傳來朱將軍戰敗,帶人逃走的訊息,百姓就跟瘋了一樣,每天恨不得幹活二十四小時,這已經不是給公主幹活了,這是在為自己的生命加長時間。
城中的百姓安順了,平日的任務也容易完成了,陸準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守軍,每日累得像狗,但也同樣可以看出梅都的變化。
充實的每一天,梅都的百姓從沒有如此凝聚過,哪怕依舊磕磕碰碰過著日子,卻也能對對方多了一些包容之心。然而,該來的總會來,不論梅都的百姓如何祈禱,就在這一日露染草葉的時候,一隊胡族兵馬飛快的來到了梅都城下。
“不好了!不好了,胡族來啦!!!”城樓上的瞭望兵第一時間看到了敵情,也不過是個剛入伍的小夥子,從來沒上過戰場,前幾天還嘻嘻哈哈吹著牛皮,這日一眼就瞧見了兵馬,頓時嘰裡咕嚕從城樓上滾下來,跌跌撞撞往下衝。
“鬼喊什麼!”守城軍一個伍長見了他,不滿的喊道。
“老……老大,胡……胡族來了。”那瞭望兵抖著腿,臉色刷白刷白的,簡直跟見了鬼似的。
“胡扯什麼!”伍長也嚇了一跳,他手裡一共就五個小兵,都是當地新來的百姓,他之前也不過是守軍裡的末等小兵,這還是重新編制之後,他才能撈個小頭兒噹噹,怎麼輪到他當值就遇上胡族了呢。
“老大,我沒騙你,真的是,穿著皮夾子,騎著馬……”瞭望兵都快哭出來了。
伍長不敢疏忽,自己爬上瞭望塔一瞧,可不是胡族麼,哪怕人數不多,也夠他們恐慌了。
“趕緊的,回去報信!”伍長不能擅離職守,回頭就罵那瞭望兵。
“那……那是去刺史府還是……”瞭望兵一時有點懵。
“滾犢子,去什麼刺史府,趕緊跑公主府!”伍長啐了一口,罵道。
瞭望兵這才跌跌撞撞往圈禁地跑,也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圈禁地就已經被人叫做公主府了。
這頭穀雨還在統計新出的藤甲夠多少人用呢,那瞭望兵就給人領進來了。現在也顧不得圈禁地不能出入了,自從尹長史歸順了敬宜公主,原本守著大門的守軍就該成公主府的門衛了,只是肅肅下了死命令不允許圈禁地裡的女眷私自出府,就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沒忘記這些女人可都還是她爹的後宮,這一日情況不明,她就甩不掉這些人。所以,從外頭進來,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兒。
“來了多少人?”穀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