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柳蔚虹離開華夏賓館的時候還有些犯暈。
最高首長什麼都沒問她,就是讓她陪自己打了兩把橋牌。最高首長的牌技很一般,不過柳蔚虹比他更差,幾乎就是個初學者,也就不存在要不要給首長讓牌的問題了。
棋王平相和與她搭檔,而最高首長則和他的秘書搭檔,平相和跟首長打牌打慣了,也不如何拘謹,反而柳蔚虹有點手忙腳亂的。
最高首長贏牌了很高興,樂呵呵地指著柳蔚虹說:“你這個小丫頭,總算有能難倒你的事了吧?哈哈!”
這話裡有話,柳蔚虹不敢接,只得笑笑糊弄過去。
柳蔚虹在暗地裡敢做很多事,但真正坐到最高首長跟前來,她也不免心裡打鼓,自己這點微末道行,還是不要在老人家面前顯擺了,老實點吧。
話又說回來,能夠在最高首長面前揮灑自如的人,還真是不多!
“小丫頭,你知道我打牌為什麼總能贏嗎?”
柳蔚虹愣了愣,總不能說“大家不敢贏你啊”,便只好笑道:“因為首長您打牌很厲害啊。”
“呵呵,我沒什麼厲害的,不過我有個原則。”首長深深看了她一眼,說:“我只想把摸到手的牌打好。”
聽到這話,柳蔚虹怔住了。
這是首長在暗示自己嗎?直到離開賓館,她都在想著這句話。
她努力分析了一下最高首長從年輕時到現在的行事風格,還真是這樣,他遇到過很多挫折,數次起起落落,可他最後還是能克服逆境重新振作,他能夠認識並接受權力現實,在可能的範圍內做事……
當她把這句話帶給柳老爺子,柳老爺子深思片刻,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爺爺……”
柳老爺子一擺手,說:“沒事了,你明天就回學校去吧,不用在這兒待著了。”
柳蔚虹喜上眉梢,自己沒能完全領會的話,看來爺爺已經聽懂了,或許,這根本就是最高首長想借她的口,傳到柳老爺子這兒的吧?
柳家,是最高首長拉攏到自己手上的籌碼,最高首長是在告訴他們,放心,既然你們公開支援我,我就會好好對待你們的……嗎?
無論如何,有了柳老爺子的保證,柳蔚虹懸在半空的心稍稍能放下了。回到房裡,她竟然想著,要不要給唐飛揚打個電話,告訴他這件事呢?
思來想去,她咬咬下唇,還是拿起了電話。
他這回始終站在自己身邊,就算沒有對自己起到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這樣的支援,已經極為難得。
唐飛揚再次與柳蔚虹同坐飛機回南方,這次唐老爺子沒有再說什麼,最高首長的表態,唐老爺子已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風。
既然最高首長認為柳家還是盟友,那麼就由得飛揚去吧。
其實他知道,即使自己阻止,唐飛揚還是會站在柳蔚虹那邊。唉……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到了他唐家這兒,怎麼就變成男大不中留了呢?
讓柳蔚虹沒有想到的是,她才回校上了一段時間的課,又被一件突如其來的大事打斷了正常的課程!
歷史的車輪一進入新的一年,一月中旬,臨近春節的時候,最高首長不顧年近九旬的高齡,離開京城,開始南巡中部和南部的數座重要城市,並發表了一系列的重要講話。
最高首長選擇這個時候發表南巡講話,有著深刻的歷史背景,面臨複雜的國際國內形勢。
蘇國剛剛解體,存在了七十年的老牌超級大國分裂成十五個獨立的主權國家,東歐一些國家則在更早之前發生了政體和國體的巨大變更。受這些因素的影響,國內的思想領域也出現了截然不同的論調,甚至有人提出了“全盤西化”的論調,而另一些幹部,則對改革開放的政策產生的模糊的認識,一時之間,形勢極其嚴峻。
這個時候,最高首長親自出馬了。
首長巡視南方大地,邊走邊看,邊看邊說,對有關改革開放的政策和理論做了系統闡述。
最高首長視察經濟特區的時候,幾乎沒有停止過講話,最激動的一次,坐船橫渡丹江,整整講了一個鐘頭。
最高首長的南巡講話,主要包括六個方面的內容。
首先是要堅持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路線方針政策,關鍵是堅持“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不堅持社會主義,不改革開放,不發展經濟,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條。基本路線要管一百年,動搖不得,只有堅持這條路線,人民才會相信你,擁護你,誰要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