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3 / 4)

九天之前,攬月趁著休假又出去了一次。張述先前已打過吩咐,自有王府侍衛跟隨在她身後,從而順藤摸瓜,找到了陳追這個人。現年二十有四,母親陳氏是烏壘本地人,數十年前被前來進犯的鐵勒人擄走,被侵犯後生下了他。

兩年前,鐵勒人大舉進犯邊關時,陳追趁機逃回了北周,在確認了身份後便繼承了已無戶主的陳家小院,如今獨自一人住在那裡,靠給鄰里打些零工為生。起初因為相貌與語言曾受到敵視與排擠,但如今居然能和附近的人家都相處得一片和平,足以見得他品質當是不差,而且也頭腦聰明,十分懂得為人處世之道。

恍然間,楚清音又想起了半個月前,與程徽在書房中談過的事情。那之後秦景陽等人也簡短商議過此事,但因為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便作罷了。如果這個陳追是個值得信賴的人的話,那麼單單做一個馬伕倒有些可惜了。

晚上秦景陽回來時,楚清音便對他說起了這件事。孰料,聽過來龍去脈之後,襄王殿下所注意的重點居然偏到了老遠山西:“原來攬月是抱了這個心思,才要千里迢迢跟著你來到漠北的。”

“那你以為她想要做什麼?”楚清音問。

秦景陽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目光不自然地偏向別處:“大概……是侍妾吧。”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你思想齷齪還真沒說錯。”楚清音鄙視地看著他,“你怎麼就這麼自戀呢?還很期待呢是吧!”

秦景陽趕緊澄清:“天地良心,這種想法我是半點都沒有的。你難道沒有發現,我為了避嫌,與映玉和銀杏都很少說話?更不要說不再跟前伺候的她了。倒是你,”話鋒一轉,男人換了一副酸溜溜的語氣,瞟向楚清音,“頂著我的身份在外面時從來不知道避諱,上次在街上救個險些被驚馬撞到的女子,都差點要摟上人家的腰了。再這樣招蜂引蝶下去,添堵的可是你自己。”

“……說到底你還是自戀啊!”楚清音聞言語塞,噎了半晌,方才哭笑不得地道。秦景陽所說的確有其事,當時情況危急,她出手時不覺得有什麼,聽著周圍百姓一聲聲喊著“鎮北王”心裡還挺自豪;直到離開現場後,才被程徽委婉地指出了不妥之處。後來秦景陽一直沒說,她就以為男人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我是在很嚴肅地勸告你今後注意。”秦景陽一本正經地說。

“行行行,我家男人天下第一,我的危機感大大的,必須將一切情敵掐死在萌芽之中,這行了吧?”楚清音推了他一把,“和你說正經的呢。那個陳追的事,你看能不能行?”

“試一試也無妨。”秦景陽用不甚在意的口氣回答,似乎並不認為這件事十分重要,“將他收入襄王府,本身也算是一種試探了。如果他當真是鐵勒人的奸細,那麼有朝一日定會忍耐不住,暗中出手的。”

“那就這麼定了?他要真是個好人,和攬月也兩情相悅的話,那我便將攬月的奴籍除了,讓他們兩個終成眷屬。”

“好。”

隨後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在對陳追的社交與作息進行了進一步調查,初步判定他沒有和鐵勒人私下接觸過後,楚清音便命人將青年帶到了襄王府。得知自己要被王府聘做馬伕,這個青年顯然十分緊張忐忑,原本就說得磕磕絆絆的漢話也變得更加七零八落起來。

可一等到之後張述將他帶到馬廄,見了秦景陽的那幾匹名駒之後,他的神情便一下子轉為見獵心喜,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了馬身上,就連這種一旁對他講解月錢和府中規矩的烏梅都被無視了,只知道哼哼啊啊地點頭,明顯半點都沒聽進去。

烏梅和張述回來彙報,楚清音聽說這人是個馬痴,那副愛馬的樣子不似作偽,便更進一步地放心了。於是命張述不要大意,繼續派人暗中盯著陳追,便就此將他留在了府上。

時光飛逝,轉眼間便到了年關。鐵勒人可沒有除舊迎新的規矩,冬天是他們劫掠得最兇殘的時候,所以往年三軍將士無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抵禦蠻族的入侵。然而今年卻不同了,雖然大家都知道年後八成會有一場惡戰,但至少現在,他們可以難得地過一個安穩的新年了。

而楚汐音一家四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抵達了烏壘城。

沒錯,是四口。

“你怎麼來了?”站在寒風漫卷、沙塵揚天的城外等了半晌,等到馬車門一開,率先看到的居然是堂兄那張和自己八字不合的臉。秦景陽的聲音立刻拔高了起來,臉上滿滿的全是嫌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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