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芷妍點點頭,面露笑意,道:“過去看看。”
大約每一個閨閣少女的住處都會搭一個充滿童趣的鞦韆,母妃原來也不例外,孫芷妍推了推鞦韆,鞦韆受了推力輕輕蕩了起來,頓時就讓她笑彎了眉眼,轉頭提議:“我們盪鞦韆吧?”
三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孫芷妍喜歡鞦韆這種平常閨閣少女喜歡的東西一下子就讓三人覺得孫芷妍平易近人了許多,時時被容郡王妃耳提面命著孫芷妍乃是最受寵的公主而築起的高牆一下就倒塌了,態度親暱不少。
“表妹也喜歡盪鞦韆?”李曼詩大著膽子喚了聲表妹,然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孫芷妍的臉色。
孫芷妍聽了李曼詩稱呼上面的改變頓時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一改往日的疏離,推著李曼詩讓她坐到鞦韆上:“大表姐是長姐,便第一個盪鞦韆吧?”
第一次到容郡王府做客時,孫芷妍便提過表姐妹之間不必過於拘謹,直接以表姐妹稱呼便是,偏偏容郡王妃是個奇特的,極重規矩,後被容郡王耳提面命著不可囂張行事,就變得更加地拘謹了,連帶著也教得李曼詩等人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面對如此境況,孫芷妍也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的習慣,便就這樣不冷不淡地處了過來,兩者之間親密不足,
李曼詩何其敏感,只一瞬就明白過來孫芷妍喜歡親密些的稱呼和態度,頓時就將容郡王妃的殷殷叮囑拋到了腦後,當仁不讓地蕩起了鞦韆。
鞦韆盪到最高處的時候,總是會讓人產生要飛向藍天的錯覺的,那種感覺只要一次便會讓人不可自拔地喜歡上。少女時的友誼總是那麼地簡單,尤其是不礙於家族利益的時候,只需要一次遊戲或是一次秘密的分享,就能夠變成手帕交了。
等到宴會即將開始時,孫芷妍和李曼詩已經能夠手挽手地走著,一路上好似有了說不完的話似的。就連兩個庶女也放開了許多,亮著眼睛偶爾搭上一兩句話。
“這次的宴會一定能給表妹一個大驚喜的!”李曼詩笑眯了眼,神秘兮兮地要吊孫芷妍的胃口。“我和兩個妹妹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點子!”
“哦?”孫芷妍歪頭,故意擺出一副不信的模樣,嘟著小嘴道:“每個宴會都是那些個花樣,便是新意,恐怕也不能使人驚豔的。”
然後一臉戲謔地等著李曼詩將點子說出來。
“表妹竟然對我使激將法,我豈是那等蠢笨的?”李曼詩原本覺得孫芷妍小看她了,張嘴就要把“絕妙的點子”說出來,再一見孫芷妍臉上掩蓋不住的戲謔,她那裡還不明白孫芷妍是在使激將法,若不是還記著孫芷妍身份高貴,就要拿出大姐的範兒給孫芷妍一個腦崩——就像她對家中弟弟妹妹做的那般。
孫芷妍捂嘴偷笑,與走在自己另一邊的兩人說話:“大表姐平日也這般壞?總想著吊著別人的胃口才好?”
李曼菲的性子活潑些,膽子也大些,聽了孫芷妍的話立時就狠點了兩下頭:“大姐最喜歡吊著我們的胃口了。”
“大表姐不說,我便問別人去了,三表姐可不會弔著人胃口。”孫芷妍說著看了一眼李曼詩,滿滿地載著威脅的意味,又說:“旁人都被大表姐沉穩的外表騙了,誰知道里面是個焉兒壞的。”
都是些開玩笑的話語,李曼詩當然不會介意,佯裝著害怕孫芷妍真的要拋下她去問別人的樣子,連連張嘴,三言兩語交待完了:“年紀漸長,我們女孩兒也不便與外男過於親近了,但是誰不想提前找一個互通心意的人,等到及荊之後便共結連理呢?所以我便想了個這樣的法子……”
李曼詩想的法子很簡單,卻也很實用,便是最睿智的太后,恐怕也是要讚一聲聰慧的。
她使人刻了許多花牌,每個花牌都不一樣,又讓容郡王世子做了燈籠,宴會時不論男女都抽一張花牌,這個花牌就只能自己知道。
這個點子的妙處就在於花牌了。
每個人都可以在燈籠上寫東西,然後並著自己的花牌掛到間隔內院和外院的花園中,誰也不知道誰。這樣,既可以互通文采又不會令閨閣女子洩了名聲,說不定還能遇上相識相知的人,從此成就一樁佳話。
“點子雖好,可是如果互通心意,又如何得知對方是誰呢?”孫芷妍點出自己的疑惑。見識太多現代的愛情,原諒她實在不知道只是燈籠上的隻言片語,如何能發展出好感,又如何能憑著旁人的話語就決定要不要嫁娶那人。
“自然是讓他們在花牌上寫明姓名、府邸,然後由交予慧明大師帶回慈光寺,有意者便到慈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