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裡有發現。”霧峰山頂的懸崖邊上,一名衙役大聲喊。
衙役頭聞聲走過去,正瞧見懸崖邊,一棵青刺藤上掛著一塊黑色的袍子殘片。
“老大,這衣服殘片和那刺客身上穿的很相似。”衙役從刺藤上取下黑布碎片,遞到衙役頭手中。
衙役頭將黑布殘片拿到鼻子處聞了聞,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沒錯,是了,陽雀村距離秭歸縣僅五里,那刺客受傷後,很可能逃到此處。”
“那刺客會不會掉下懸崖了?”馬溜子看了衙役頭一眼,小心翼翼道。
衙役頭將那衣服殘片揣進懷裡,一招手,冷聲吩咐:“是與不是,你們幾個下去搜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聽要下懸崖搜人,馬溜子心裡一急,趕緊阻止:“可不能下去,這處懸崖深不見底,據村裡老輩人說崖底全是毒草毒蟲毒蛇,下去了一準沒命了。”
聽完馬溜子的話,幾個衙役垂目看著雲霧深深的懸崖,嚇得不輕,一個個望著衙役頭,止步不前。
馬溜子是陽雀村人,對霧峰山肯定極為熟悉,他說這懸崖深不見底,崖底有毒草毒蛇毒蟲,那鐵定錯不了。
“大哥,這懸崖這麼高,崖底全是毒物,那刺客掉下去,鐵定是死路一條了。”
衙役頭思量一番,也覺得,為了捉拿刺客,賠上自己的性命,不值當。
當差嘛,混口飯吃,沒必要太認真。
“你們幾個管好嘴,回去回稟大人,就說,那刺客掉下懸崖摔死了,屍體被野獸分食了。”
“是,大哥。”幾個衙役異口同聲,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場風波後,陽雀村很快恢復平靜。
馬溜子帶著幾名衙役離開後,雲沫也睡不安穩了,見晨霧未散,天色灰濛濛的,便進仙源福境拔草,拔了一會兒,掐著做早飯的時辰才出來。
剛吃過早飯,賀九娘,秋月,桂氏,馬芝蓮就相邀上門了。
“沫子姐,童童,吃過早飯了嗎?”踏進院門,秋月一邊扯著嗓子喊,一邊熟門熟路的朝灶房走。
此時,太陽剛冒出山頭,空氣和暖,塵絲不染,雲夜身上有傷,幫不了啥忙,吃過早飯,就閉著雙眸,懶懶的坐在院子裡呼吸新鮮空氣。
秋月大大咧咧走進,一眼就瞧見他那張裹著紗布,塗滿雞糞的臉,嚇得身子抽了抽。
“啊,你誰啊?咋在沫子姐家?”
這一驚嚇,她倒忘了雲沫昨兒找秋實借舊衣服的事。
不光秋月被嚇到,賀九娘,桂香,馬芝蓮三人瞧著雲夜的模樣,也不敢再走進分毫。
雲夜被驚擾,慢悠悠張開眼,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瞥向秋月,冷冷一眼後,沒有說話。
“怎麼了?”雲沫正在灶房刷碗,聽到秋月的咋呼聲,趕緊丟下活兒走出來。
“沫子姐,這人是誰啊?”秋月見到雲沫,定了定神,指著雲夜問道。
這人好古怪,眼神好冷,雖然裹著藥紗布,穿著她哥的破麻布衣,但是那一身氣質卻比她哥高貴多了。
雲沫順著秋月所指,看向雲夜,見他神色冷傲的坐在凳子上,淡淡道:“秋月妹子,你不用怕他,他就是昌平侯府派來的那個家丁,叫雲夜,一個打雜挑糞的下人而已。”
“我是打雜……挑糞的下人?”
雲夜轉了轉眸子,緊盯雲沫,眸子裡噴著怒火。
刁婦,說他是昌平侯府派來的家丁便罷,還說他是挑糞的下人,噁心,可惡。
“昌平侯府將你安排到陽雀村來,不是讓你做打雜挑糞的下人,難道還讓你來做天王老子?”雲沫見他緊盯著自己,狠狠一眼瞪回去。
【051】教做觀音豆腐
雲夜氣得牙根抽搐,卻偏偏拿雲沫毫無辦法。
誰讓他欠了人家的情,有傷在身,又需要人家照顧呢。
“我不與你計較。”
“不與我計較,就回驢棚去好生歇著,別沒事出來嚇人。”雲沫沒好氣道。
馬溜子剛帶著幾名衙役離開,這貨待在茅屋,並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若是那幾名衙役發現端倪,殺個回馬槍,就糟糕了。
雲夜動了動眸子,自然知道雲沫在擔心什麼,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破麻衣,轉身走向驢棚。
“你放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連累你們母子倆。”走了幾步,他扭回頭來,拿側臉對著雲沫,語氣淡淡,口吻認真。
雲沫盯著他的背影,呆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