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過幾日,莫屠夫家會送些豬雜碎來,她得提前準備好配料,到時好做血腸,糯米腸啥的。
這些豬雜碎看起來噁心,但是灌成血腸,糯米腸,再用香柏枝一薰,切片清蒸,或者下鍋煸炒,都是極美味的,豬雜碎價格低廉,說不定她能賺一筆。
“哎,我當是啥大事呢。”趙小福抓著後腦勺靦腆道,“不過,雲姑娘,你動作可得搞快點,何掌櫃還等著這些觀音豆腐呢。”
“多謝,請稍等我片刻。”雲沫簡單道了聲謝,便進屋去準備帶進城的東西。
她準備好進城的東西,見雲曉童正在用狗尾巴草編螞蚱玩,便對著他招了招手,溫聲道:“童童,孃親帶你去城裡玩。”
小豆丁長到五歲大,好像還沒進過城,著實可憐,今日搭聞香樓的馬車,正好帶他去城裡轉悠轉悠,見見世面。
小孩子多接觸外面的世界,總歸是好的。
“快去將手洗乾淨,待會兒,咱們就坐小福叔的馬車去。”
聽說要去縣城,雲曉童高興得立即丟掉了手裡的狗尾巴草,“孃親,我馬上就去洗手。”
娘倆拾掇好,準備去門口坐車時,看見雲夜半眯著眼睛,翹個二郎腿斜靠在草堆裡,模樣散漫,神態舒服。
這人還真將她家驢棚當成養傷聖地了,前日讓他住驢棚,還噁心得不要不要的,嘖,瞧現在這表情,這神態,就跟住五星級大酒店似的。
“雲夜,起來了,起來了。”雲沫羨慕嫉妒恨的看了雲夜幾眼,朝他走過去。
她忙成狗,人家卻閒得長蝨子,真是人不同命不同,她的勞碌命啊。
雲夜被打攪,緩緩睜開眸子,古井般深邃的眸底倒映出雲沫的身影。
“你有事?”他淡瞥了雲沫一眼,惜字如金道。
“索性你無事,陪我去趟城裡。”雲沫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
進城搭聞香樓的順風車是方便,可回來沒車坐,五里路的腳程,再背東西,夠累,叫上雲夜一道去,正好可以幫她扛一點,反正這人休養了一兩日,身上的傷好了不少,就算不能幫她扛東西,至少可以幫忙照顧一下小豆丁。
“誰說我無事。”雲夜沉眸道。
“你……有事,睡覺的事?”雲沫看他慵懶的斜靠在草堆裡,怎麼看怎麼閒得蛋疼。
“對。”雲夜揚起眸子,“打攪我睡覺了,麻煩你出去。”
雲沫聽得一噎,轉過身,背對著雲夜,咬牙切齒,“算,你,狠。”
氣死她了,氣死她了,這人住她的,吃她的,還讓她走,是不是有些囂張。
算了,好女不跟男鬥。
“童童,我們走。”看在雲夜傷還未痊癒的份上,看在那塊暗藏乾坤的古玉上,她懶得和他計較,牽上雲曉童準備去坐車,省得讓趙小福久等。
雲夜瞧見雲沫牽著雲曉童氣惱的朝門口走去,不自覺間勾了勾唇角,然後起身跟了上去。
他其實並不反感雲沫。
經過這兩日的相處,他不但不反感雲沫,甚至還對她另眼相看,覺得她是個有能力的。
一個女子,帶著孩子,揹負著罵名,卻活得瀟灑自如,便值得他高看。
在他看來,雲沫比那些嬌滴滴的閨閣小姐要強多了。
“你不是忙著睡覺嗎?”雲沫見雲夜跟上來,冷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被你吵醒了,走吧。”雲夜腳步輕快的越過雲沫,抬腿坐在了車頭上。
“你……”雲沫吃癟。
“雲姑娘,快上車,時辰不早了。”趙曉福催道。
雲沫狠瞪了雲夜一眼,牽著雲曉童上車。
“孃親,孃親,你別生氣。”車廂裡,雲曉童抱著雲沫的胳膊,在她身邊小聲道,“夜叔叔,就讓他暫時得意,待會回來,咱們將他當驢使,讓他託東西。”
噗!
雲沫內心噴笑,將雲夜當驢使,好狠。
她仔細看了看雲曉童,心裡暗暗的琢磨,這小子到底是誰的種,這麼腹黑。
阿嚏,阿嚏!
車頭上,雲夜狠狠打了兩個噴嚏,他摸了摸鼻子,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馬車進了城,雲沫三人在集市下了車,趙小福則趕車回了聞香樓。
雲沫將灌血腸,糯米腸需要的材料採辦齊後,又買了些菜種,然後就帶著雲曉童逛街玩耍,雲夜肩上扛著剛採辦的東西緊跟在二人身後,倒是沒有任何怨言,這令雲沫很滿意,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