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他的話,聽他咳嗽,目光關切的問,“你淋了雨,身子可好些了?”
感覺到雲沫的關心,荀澈心裡高興,溫笑道:“多謝沫兒關心,已無大礙了。”
雲夜見雲沫對荀澈關懷備至,雲曉童更是飛奔到他的身邊,母子二人都圍著荀澈轉,心裡很不爽。
“臭小子,你今日是來拜師的,你見過衛夫子了嗎?”他冷著一張臉,直接打斷三人間的溫情。
經雲夜這一提醒,雲沫這才意識到,今日這茶會的東道主是衛東陽。
她因為記掛荀澈的身體,一時心急,竟忘了要先與衛東陽打招呼,倒是她失禮了。
“雲沫久聞衛先生大名,今日一見,衛先生儒雅脫俗,真不愧是大燕有名有望的大儒。”雲沫望向衛東陽的方向,笑了笑,帶著褒揚與他打招呼。
雖然她言語褒揚,但是說話時,神態不卑不亢,每一個表情都很自然,並不讓人覺得她是在拍馬屁,刻意奉承衛東陽。
與衛東陽打過招呼,雲沫又衝雲曉童招了招手。
“童童,過來見過衛夫子。”
雲曉童乖巧的點頭,幾步走到雲沫的身邊,望了望主座上的衛東陽,“學生見過衛夫子,衛夫子好。”他說話時,還對著衛東陽揖了一禮。
衛東陽審視的盯著雲曉童,見他模樣精靈,心裡暗暗滿意,同時也對雲沫高看了幾分。
難怪荀澈會如此高看眼前這個婦人。
一個女子,承受著萬人唾罵,獨自帶著孩子不卑不亢的生活,已值得人欽佩。
眼前這個婦人,不僅生活得很瀟灑,還能將孩子教得這般好,這樣的人,不僅值得他高看,更值得他敬佩。
“雲姑娘,請入座。”衛東陽點了點頭,含笑請雲沫三人入座。
雲沫挑了一個離荀澈較近的位置坐下,雲曉童,雲夜則緊挨著她坐下。
袁金鈴緊隨雲沫三人走進廊亭。
她在廊亭裡站了許久,只見荀澈,衛東陽都只顧著和雲沫母子說話,拿他們母子當上賓對待,而她進來有一會兒了,卻沒一個人看見她,最可氣的是,荀澈眼裡,心裡全是雲沫母子倆,根本連一眼都未曾看過她,她真是氣死了。
“袁小姐,那不是咱們秭歸縣第一才女,袁小姐嗎?”
“沒錯,的確是袁小姐。”
袁金鈴正努力憋著怒氣,突然,有兩個儒生認出了她。
她循聲望向那兩個儒生,只見兩人又驚又喜,一臉痴纏的將她盯著,毫無掩飾的對她表達仰慕之意,這令她心裡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袁小姐,請坐。”覺察到了袁金鈴的怒氣,衛東陽這才朝她伸了伸手,請她入座。
袁金鈴對衛東陽點了點頭,拖著拽地的金絲柳裙,緩緩的走到荀澈的面前,“荀公子。”
“嗯。”
荀澈見袁金鈴與自己打招呼,很禮儀的嗯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甚至都沒拿正眼瞧她。
當作眾人的面,受荀澈這般冷待,袁金鈴覺得自己面子很掛不住,心裡又氣,又涼,又不甘心,各種情感錯亂交織,令她更加痛恨雲沫。
荀澈之所以這般待她,都是因為雲沫那賤人,她發誓,她不會讓那賤人好過的。
袁金鈴原本生得一張花容月貌,此刻,卻因為嫉妒,憤怒,怨憤,一張花容月貌臉變得有些陰雲密佈,縱使她再能裝,也掩蓋不了此刻臉上扭曲了的表情。
“小姐,小姐……”慧珍見袁金鈴氣得發愣,陰沉著臉,沒有要找座位坐下來的意思,趕緊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提醒,“荀公子右邊還有空位,要不,咱們去那裡。”
經慧珍提醒,袁金鈴才猛醒過神來,然後走到荀澈的右邊坐下。
今日,衛東陽辦這場茶話會,一則是以茶會友,二則,也是最主要的原因,考驗荀澈口中所說的天才兒童,雲曉童。
招呼了一會兒客人後,衛東陽將注意轉移到了雲曉童的身上。
“童童,你荀叔叔說,你想進縣學?拜在我的門下?”
“嗯。”雲曉童一雙黑瞳盯著衛東陽,篤定點頭。
衛東陽見他神態篤定,頗為滿意,“你可知道,想要進縣學學習,必須要有童生的身份。”
必須要有童生的身份嗎?這個荀叔叔可沒給他說過。
“衛夫子……我不是童生。”雲曉童垂頭略微沮喪,不過僅沮喪了一秒,旋即,他揚起眉頭,恢復剛才自信,“不過,您可以先考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