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子的屍身一裹,挖個淺坑,隨便下葬。
“她娘?”給馬溜子下葬,是需要花錢的,馬成子拿不定主意,扭頭看向桂氏。
吳氏知道桂氏管家,趕緊求她,“老二媳婦,我老婆子求你了。”
“娘,你別這樣。”吳氏收斂了囂張跋扈的性子,此時,完全就是一個可憐的老太太,桂氏心腸軟,被她求,趕緊對馬成子道:“她爹,既然是孃的意思,你就照辦吧。”
他們二房如今的情況,給馬溜子釘副棺材的錢還是有的。
“老二媳婦,娘代老大謝謝你。”桂氏不計前嫌點頭同意,吳氏打從心底感激。
馬成子一家攬下安葬馬溜子的活兒,周香菊求之不得,“老二,既然你同意幫忙安葬這死鬼,就趕緊將這死鬼的屍身抬走。”
省得擺個死人在堂屋裡晦氣,害怕惹馬成子,吳氏發火,這句話,她只在心裡嘀咕,沒敢說出來。
“周香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周香菊話落,馬成子狠瞪了她一眼,再怎麼,馬溜子也是這婆娘的丈夫,這婆娘竟然能這麼狠心。
瞪完周香菊,他將視線移到馬芝蓮身上,“芝蓮,先扶你奶奶回去,我和你娘
,我和你娘抬著你大伯屍身後面跟來。”
“喔。”馬芝蓮應了一聲,扶著吳氏先離開。
馬成子,桂香抬了馬溜子的屍身隨後跟上,周香菊倚在柱頭上,盯著他們一家人離開,“老二,門板就送你家了,不必還了。”她指的是,馬溜子身下躺的那塊木板,“若是你家木材不夠,正好可以添做棺材板。”
馬成子氣得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
這惡毒的婆娘……
馬成子一家離開後,周香菊趕緊對著自己兩個兒子招了招手,“大郎,二郎,趕緊去屋裡到處找找,看看你奶將銀子都藏在哪裡了。”
“大郎,你剛才在屋裡盯著,沒看見你奶拿什麼值錢的東西走吧。”說話,她將視線移到馬大郎那邊。
馬大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周香菊保證,“娘,有我看著,你還不放心,剛才,奶奶就裝了幾件爛衣服在包袱裡,另外,就只捲了自己的鋪蓋。”
有馬大郎保證,周香菊心裡踏實了,“那,咱們趕緊去找錢。”提到錢,她兩眼放光,嘴角含著明顯的笑意,根本不像寡婦。
母子仨懷著發財夢,將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連床底下都沒放過,可是忙活了半天,卻連一個銅子也沒找到。
周香菊累得要死,咬牙咒罵,“這死老太婆,到底將錢藏在哪裡了?”
馬大郎,馬二郎也想不明白,吳氏究竟將銀子都藏哪裡去了,還是,他們想錯了,他們老馬家根本就沒錢。
馬家二房這邊,馬成子,桂氏將馬溜子的屍身抬回家,就趕緊找人幫忙,幫馬溜子釘了口簡單的棺材,好在家裡有現成的木板,又找了幾個人幫忙,半個多時辰就將棺材釘好了,時值七月,天氣還略有些熱,當天下午,馬溜子就挑了塊四野開闊的地,讓人幫忙將馬溜子送上了山。
忙完馬溜子的後事,送走幫忙的人,已經是晚上,吳氏安頓下來後,將馬成子,桂氏,馬芝蓮叫到自己屋裡,緊緊的關上房門。
“娘,您有啥事?”馬成子問。
桂氏也將吳氏瞧著,“娘,您是不是住不習慣?”
“娘住得很好,你們不必擔心。”吳氏隨口回答桂氏,然後,轉身去櫃子裡取出那件發黴的破襖子,“老二媳婦,你去找把剪刀來。”
桂氏點頭,很快將剪刀遞到了吳氏的手裡,“娘,您要剪刀做啥,您眼睛不好,要是有啥東西得縫補,讓芝蓮幫您,她年紀輕,眼神好。”
“老二家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吳氏接過剪刀,咔嚓咔嚓幾下,就將那件發黴的破襖子剪得稀爛。
發黃的棉絮飛了出來,她放下剪刀,拎著被剪開的襖子抖了幾下,嘩啦嘩啦,銅子錢,碎銀錠子,一股腦兒全落在了床上,足足好大一堆。
馬成子,桂氏,馬芝蓮全都傻眼了,馬芝蓮知道吳氏那破襖子裡藏有錢,但是,沒想到竟然藏了這麼多,這麼一大堆銅子,碎銀錠子,加起來估計得有三十四兩。
“娘,您哪來這麼多錢?”馬成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桂氏站在一旁看著,沒有說話,吳氏的意思,她大概明白了,沒想到,經過今天的事,老太太竟然轉了性子了。
吳氏聽馬成子問,回道:“這些錢,是娘省吃儉用存下來的,本來還想著,等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