邏輯思維理順了,雲沫動了動眸子,好巧不巧地與百里雪鴛眼神對上了,百里雪鴛對著她微微一笑,看她的眼神,比之剛才,還要熾熱。
雲沫心裡一陣惡寒,不禁雙肩一抽,打了個冷擺子,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她這是被百里雪鴛相中了?
難怪,難怪剛入寢殿,她就覺察到了無數道極不友善的眼神,從四面八方射來,落在她的身上,此刻仔仔細細一瞧,才發現,伺候百里雪鴛的婢女,一個個都用吃人的眼神將她盯著,尤其是最靠近百里雪鴛那位豐胸細腰的美女。
無妄之災啊,無妄之災。
攝政王千歲似也覺察到了,百里雪鴛看雲沫的眼神有些不太正常,皺了皺眉,兩道冷厲的目光射向前,帶著濃濃的警告,末了,他對著雲沫伸手去,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向百里雪鴛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反正此時此刻,攝政王千歲心中是無比崩潰的。
這年頭,防男人挖牆角,還得防女人挖牆角,生活真是處處充滿了挑戰,早知道百里雪鴛喜歡女人,他應該將自家女人打扮成男人。
雲沫感覺到攝政王千歲醋意大發,趕緊壓低聲音解釋,“夫君,我也不想這樣。”
“那你該怎麼做?”燕璃扭頭,用輪廓無比清晰的側臉對著雲沫,順帶眨了兩下眼睛,用自己的美色引誘雲沫,那臉上的表情,更是一副標準的——我受了委屈,需要夫人你安慰。
雲沫最受不得他這樣,腦袋裡嗡一聲作響,鼻子發酸,有噴血的衝動。
這矯情的男人!
“你該怎麼做?”攝政王千歲重複自己剛才的話。
雲沫倒吸了一口氣,唸了一遍清心咒,這才將頭一偏,小鳥依人的靠在了他的肩上,壓低聲音道:“這樣行了吧。”
攝政王千歲這才滿意地笑了笑,當著百里雪鴛的面,長臂一展,將雲沫攬入了自己懷中。
百里雪鴛見兩人這般親暱,當下心中有所不快,“父親,我今日頭有些疼,不適合取玉,您先讓燕先生,燕夫人回去吧。”
話畢,她對著一旁的婢女招了招手,那婢女走到她身邊,恭恭敬敬將她攙扶起來,扶著她去了床邊。
百里千秋掃了雲沫一眼,當下明白了自家女兒的心思,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得對著燕璃,雲沫夫婦倆伸出手,“兩位,鳶兒今日身體不適,取玉之事,只能改日了。”
“既然百里公主身體不適,無情,你去給百里公主看看吧。”雲沫擺明了不相信百里雪鴛所言。
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此刻就不舒服了,唬鬼呢。
百里雪鴛半躺在床上,聽到腳步聲接近,不悅地開口阻止,“不必勞煩無情神醫了,本公主只是昨夜沒睡好,今日有些頭疼罷了。”
她都這麼說了,雲沫自然不能讓無情強行給她診病。
取玉之事,只好暫且作罷,四人與百里千秋告辭,回到客棧,再做打算。
客棧掌櫃的見雲沫再次完好無損的從城主府回來,心裡又是一陣驚訝,心裡暗暗猜測著,難道是他們的公主殿下,終於想通了。
無邪一腳踏進客棧大門,正好見客棧掌櫃的拿詫異的眼神將雲沫盯著,心中頓時無比火大,走過去一把拎住那掌櫃的衣襟,口吻不善道:“你這掌櫃,我家主子與夫人這幾日,沒少給你賞錢,你如何不與我們說,那百里雪鴛喜好女風。”
這掌櫃的要是說了,夫人女扮男裝入城主府,不就沒了今日這麻煩事,興許此刻,那古碎玉已經到手了。
客棧掌櫃的被無邪拎著衣襟,扁了扁嘴,一臉的委屈,“客官,我如何沒提醒你們,我幾次三番提醒夫人,她不可去城主府,是夫人沒聽我的勸。”
“無邪,放開掌櫃的。”雲沫淡淡地吩咐,“想必掌櫃的也有難處,你就別為難他了,況且,他確實有提醒過我,是我自己疏忽了。”
無邪鬆了手,客棧掌櫃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給雲沫,“還是夫人明白事理,雪鴛公主身份高貴,我這等平民百姓哪裡敢置喙她什麼,我多與你們言說了,若被好事之徒聽了去,傳到城主的耳中,不止我這小小的客棧不保,恐怕連我的性命也不保。”
客棧掌櫃的此刻所說,雲沫自是理解的,就如同在大燕一樣,平民百姓若是詆譭皇室,被官府知道了,怕也是要吃罪的。
“掌櫃的,多謝你之前的提醒。”這個,還是需要道謝的。
客棧掌櫃的見雲沫這般親切和善,有意再提醒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