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氣,一隻手扶在牢門上。
啪,啪……
雲瀚城話落,雲飛揚起手中的鞭子,一鞭接一鞭的抽打在柳氏跟秦明輝的身上。
秦明輝一身傷痕累累,再挨鞭子,頓時疼得歇斯底里的慘叫。
柳氏挨的鞭子少一些,但是,也痛得在地上打滾,身子縮成一團,不斷的打哆嗦。
“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她剛捱了幾鞭,就受不了了。
雲瀚城揮了揮手,示意雲飛停下,鞭子聲落下後,他吃人的目光定死在柳氏的身上,“說,雲逸舟是誰的種?別妄想再欺騙本侯。”
在雲瀚城吃人的目光下,柳氏覺得全身發冷,凍得下巴都顫抖了。
她發現,她與雲瀚城做了這麼多年夫妻,竟然一點也不瞭解他,這個男人,無情起來,就跟沒有心似的。
“是……是秦明輝的。”柳氏怕了,不敢再欺瞞。
“咳咳……”雲瀚城扶著牢門猛咳了幾聲,臉色煞白,身子晃晃悠悠。
雲飛見狀,趕緊丟下鞭子,從牢裡面走出來,將他攙扶住,“侯爺……”
雲瀚城扶著雲飛的手站直,從袖子裡掏了一張字痕斑斑的紙出來,冷著臉,丟向柳氏,咬牙道:“柳氏犯了七出之條,自今日起,休棄。”
這個時代,女子生死是小,名節是大,被休回家的婦女,一則,遭孃家人白眼,二則,很難再嫁出去。
雲瀚城沒直接殺了柳氏,是想生生折磨她。
柳氏將紙撿起來,湊到眼前一看,看清是休書後,臉色白得跟冬天的雪一樣。
雲瀚城要休了她……
她不過是商戶之女,因得嫁入昌平侯府,所以,在孃家姐妹面前,一直趾高氣昂,這般被休棄回去,定然被孃家姐妹恥笑。
不,不,她不要做棄婦,她絕對不要做棄婦。
嘭!
牢門劇烈晃動了一下,嘭的一聲,柳氏一頭猛撞在了柱子上,當場頭破血流,軟癱的倒在地上。
“我……不要……做……棄婦。”她躺在血泊之中,手裡緊拽著休書,瞪眼將雲瀚城瞧著,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話,沒了動靜。
雲飛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脈門,“侯爺,柳氏斷氣了。”
雲瀚城掃了柳氏的屍體一眼,臉上無任何波瀾,冷聲吩咐:“隨便挖個坑,埋了。”
“是。”雲飛點頭。
秦明輝努力睜開雙眼,看見柳氏躺在血泊之中,厲聲喊,“表妹……”
“雲瀚城,你畜生不如,表妹陪你了這麼多年,你竟然毫不留情的逼她去死,你就是畜生,你不得好死。”他揚起眼眸,兩道含恨的目光落在雲瀚城的身上。
秦明輝的話,在地牢地迴盪,雲瀚城皺了皺眉,冷聲吩咐:“雲飛,將這個男的,挖個坑,活埋了。”
撂下一句話,他便轉身出了地牢。
不過短短時間,昌平侯府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柳氏被休,撞死在地牢,蘇氏被關進了柴房,三餐不飽,雲逸舟被攆出了昌平侯府,雲逸凡被雲瀚城立了世子之位。
“放本公子進去,這裡是本公子的家,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敢將本公子趕出來,看本公子去稟報父親,砍了你們的狗頭。”雲逸舟被家丁推出昌平侯府大門,不肯離去,不依不饒地與那些家丁爭執。
“本公子,啊呸。”一個家丁對著他吐了一口唾沫,“你還以為,你是昌平侯府的五公子嗎?”
雲逸舟刁鑽跋扈,一度沒將下人當人,昌平侯府的下人,幾乎都吃過他的虧,此刻,逮到機會,自然對他沒什麼好臉。
“狗奴才,你敢對本公子噴口水。”雲逸舟垂目,盯著自己衣服上的口水,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那家丁揮了揮拳,“對你吐口水還是輕的,你若再不走,小心我揍你。”
“哇……”雲逸舟嚇得哇的一聲大哭,“你欺負本公子,本公子要去稟報父親。”
那家丁見他哭得鼻涕眼淚一把,懶得再理會,轉身準備關門,這一轉身,正看見雲逸凡走出來,他臉上深笑,躬著背迎上去,“世子爺,您這是去哪裡?要不要小的給您備轎。”
“不用了。”雲逸凡瞥了那家丁一眼,溫聲如玉的回答,說話的態度謙和,“大姐姐讓我去悅來酒樓看看,我走路去就行了。”
“世子爺,那,您早去早回。”家丁含笑,伸手恭敬的送他。
今日,他著了一襲月色鯉魚紋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