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呵斥,嚇得周香菊拔腿就跑。
這婆娘最怕的就是,雲沫取消了她的資格,不給她房子。
“咳咳咳……”雲春生家破舊的小院裡,一連串的咳嗽聲傳出來,那咳嗽聲劇烈,站在他家門口,都能聽見。
“水,我要喝水。”破舊的房屋裡,雲春生躺在床上,嘴巴渴得乾裂,一個勁兒喊水喝,“水,秋菊,你在嗎,給我弄碗水來喝,初十,珍珠,你們在嗎,爹要喝水……”
雲春生家那小院,以前看著還可以,地震後,被震塌了半截,如今看著,已經不成樣子了,入目一片蕭條,雲春生此刻喊得喉嘍發乾,也沒人搭理他。
雲初十,雲珍珠,蘇採蓮都被周香菊打發去地裡幹活了,如今,那地裡的活兒都是幫雲沫做的,做一天算一天的工錢,周香菊眼饞那工錢,卻是個好吃懶做的,便將主意都打在了雲初十,雲珍珠,蘇採蓮的身上,那仨本是不聽使喚的,但是架不住周香菊有云春生撐腰,便只能順從。
“水,渴死了,我要喝水,咳咳咳……秋菊,你在哪裡?趕緊給我倒碗水來喝。”
周香玉去豆腐坊幫雲沫半點事兒,打雲春生家路過時,正好聽到雲春生在裡面喊要喝水,一時不忍心,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終是咬牙推門進去。
雲春生聽到吱呀一聲門響,在床上翻了個身,看向門口,“秋菊,是你回來了嗎?趕緊給我倒碗茶水,渴得我嗓子都冒煙兒了。”
周香玉站在門檻處,割著一點距離,將雲春生盯著。
只見他一副病容躺在床上,瘦骨嶙峋,下巴全是鬍渣子,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連下床都沒有力氣……
她只知道,雲春生是病了,卻不知道,他病得這般嚴重。
門外一棵樹,正好擋住了格子窗,那屋裡的光線昏暗,雲春生又病入了膏肓,眨了幾次眼,都沒看清眼前之人是誰,瞧那身材,他便自然而然的認為是周香菊回來了。
周香玉與周香菊是親姐妹,不僅身材像,連相貌都有幾分相似。
“你沒聽見我說話嗎?我說我口渴,趕緊給我水喝,咳咳……”見周香玉站在門檻處不動,他再次出聲。
周香玉這才收了心神,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遞到雲春生的嘴邊,“喝吧,家裡都沒個人照顧你嗎?周香菊呢?”
雲春生聽得一愣,“你不是香菊,你是香玉。”
“我就進來個你倒杯水,喝吧,喝完了,我好離開。”周香玉面色平靜道。
雲春生心裡閃過一絲愧疚之意,終是沒多說什麼,咕咚幾口將杯子裡的水喝了精光,“多謝。”
周香玉什麼都沒說,起身,將那空茶杯擱桌上,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周香菊回來了。
“大姐,你怎麼在?”周香菊撞見周香玉站在雲春生的床前,當即一臉戒備,說話的口吻相當不好,“你來我家做什麼?”
她掃了一眼床上的雲春生,心裡一緊,生怕雲春生與周香玉舊情復燃。
其實,她不是稀罕雲春生這個人,而是,稀罕即將到手的那座宅子,若是周香玉與雲春生舊情復燃,雲春生再將她給休了,娶周香玉,那,雲家馬上到手的宅子,不就沒她什麼事兒了嗎?
不行,絕對不能讓周香玉回來。
“大姐,你趕緊走吧,以後別來我家了,省得讓人看見說閒話。”
周香玉聽這話,只覺得可笑,於是便嘲諷的笑了笑,“放心吧,你惦記著的東西,我沒什麼興趣,今日進來,只是路過,見這男人活得可憐,進來給他倒杯水而已。”
她與周香菊打同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周香菊打的什麼主意,她能不知道,不就是怕她來搶房子嗎?
“大姐,慢走,不送。”周香菊目送周香玉出去,臉色一沉。
等周香玉走出小院後,她搬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在雲春生的床前,黑著臉,將雲春生盯著,“你這個死鬼,我不過去工地上看了一眼,你就與那婆娘搞在了一起。”她一邊罵罵叨叨,一邊伸手去戳雲春生的胳膊。
雲春生本就瘦骨嶙峋的,被她這猛勁的戳,頓時疼得倒抽氣。
“香菊,你不要亂想,她不過是進來給我倒杯水。”
“今日進來給你倒杯水,明日進來給你添件衣,後日進來給你盛碗飯,再後日,是不是就爬上了你的床?”
“你不要生氣,我既然休了她,就不會再與她有任何的瓜葛。”
“想要我不生氣,那,也行,除非,你將這個簽了。”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