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這才咬牙,手中長劍一揮,擋下飛來的幾支箭,一躍而起,落到前面那輛馬車的旁邊。
街上動靜大得下人,街道兩旁的店鋪,全都關了門,生怕被殃及,其中一家酒樓二樓的雅間裡,雲清荷臨窗而立,冷眼看著街道上發生的一切。
長寧街上,咻,一支飛箭穿過車簾,射進了車廂裡。
“啊。”飛箭沒入車廂,很快,一聲痛呼,從裡面傳了出來。
“雲兒……”
“孃親……”
“王妃……”
痛呼聲傳出的一瞬間,攝政王府所有人都嚇到了,燕璃雙眸猩紅,一掌接一掌的揮出,排山倒海的掌力衝開,將身旁的黑衣人拍飛十多米遠。
後面那輛馬車上,雲曉童掙脫無心的手,不顧一切,衝出車廂,朝著前面那輛馬車奔跑,“孃親……”
無心心裡一急,趕緊跟著下車。
雲清荷在酒樓的雅間裡,視線無意間掃到了無心的身上,瞧她動作有些遲緩,凝眉多盯了她幾眼,然後才將視線挪開。
視線挪開後,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是,具體哪裡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飛箭射進了馬車,黑衣蒙面人頭領一揮手,黑衣人盡數退去,如雨的箭也瞬息停了下來。
燕璃御風起,疾風厲行,衝進馬車,“雲兒……”
“孃親……”雲曉童跟著進去,父子倆歇斯底里的喊聲,一前一後從車廂裡傳出。
“無情,趕緊給王妃看看。”燕璃一把撕掉了車簾,一雙深邃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眉頭緊蹙,一臉冷汗,模樣冷得下人。
無情走向馬車,雲曉童伸出手,無助的抓緊他的袖子,“無情叔叔,孃親中箭了,你快救救孃親,你快救救孃親。”
馬車正面的車簾被燕璃撕毀,側面的簾子被箭羽射壞,馬車裡的情況,基本上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車內,雲沫胸口中箭,身上的衣服被血色暈染,臉色煞白,躺在燕璃的懷裡,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雲清荷站在高處,更能清晰的看清車內的情況,見雲沫如此,她唇角勾起很大的弧度,冷冷發笑。
無情登上車頭,蹲在雲沫的前面,拉著她的手,探取脈搏。
“雲兒的情況如何?”燕璃迫不及待的問,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雲曉童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將無情盯著,抽泣著問:“無情叔叔,孃親,孃親沒事,對不對。”
“王,小公子,王妃她……”無情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說到一半,有些說不下去。
暮夜時分,長寧街一派寂靜,此刻,就更靜了,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見聲音。
無情吸了一口氣,才咬牙繼續說:“這一箭射中了王妃的心臟,恕屬下無能為力。”話畢,他低下頭,一臉的哀傷。
此話落,六煞其他人一臉哀傷,包括攝政王府的護衛,全都低下了頭。
“雲兒……”燕璃將雲沫的身子緊緊摟在懷裡,“不會有事的,為夫不許你有事,你醒醒,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為夫,看看童童。”
“哇……孃親……”雲曉童抓著雲沫的袖子,哇哇大哭,“你醒醒,我不能沒有孃親,孃親,你醒醒。”
燕璃抱著雲沫沉默了片刻,扭頭,眼神冷厲的看向無邪,“查,就算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將今夜行刺的黑衣人給本王找出來。”
“是。”無邪恭敬領命。
酒樓雅間裡,雲清荷確定雲沫已經沒救了,覺得心裡大快,眼睛裡的笑意又張狂,又狠毒,那笑容浮在她臉上,使她面貌猙獰。
“賤人,你也有今天……”
半個時辰後,北城門口。
“人,我已經給你殺了,我要的東西呢?”一名身材魁梧,聲音洪亮的黑衣蒙面人與一名身著藕荷色,戴紗笠的女子面對面而立。
黑衣蒙面人看女子的眼神,充滿了殺意,卻又在極力的忍著。
女子迎上黑衣蒙面人的目光,毫不怯弱,“地圖我自會給你,你先將我要的十萬兩銀票給我。”
“這是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黑衣蒙面人眼神一冷,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從懷裡掏了十萬兩銀票,遞給了女子。
女子伸手接過銀票,快速清點,這才從袖子裡取出地圖,伸手遞向黑衣蒙面人。
咻!
只是,黑衣蒙面人還沒碰到女子遞上來的地圖,就見一隻飛鏢對著他的手飛來,那飛鏢從兩人手中間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