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莫驚慌。”隱衛走到床前,抱拳,單膝跪在姬太后的面前,“是大將軍派屬下來的。”
聽聞是姬宏的人,姬太后總算鬆了一口氣,掃了一眼,旁邊小榻上值夜的宮女。
“她已經被屬下點了睡穴,短時間內,不會醒過來。”那隱衛知道姬太后的意思,也往小榻上掃了一眼,淡淡道。
姬太后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隱衛,“大將軍可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她知道,姬宏這麼晚派人入宮,定是為了商議救姬權的事。
那隱衛將頭稍微一抬,看著姬太后,回答:“太后娘娘,大將軍說了,如今民怨紛騰,想要救二老爺,只有劫獄這一條路可走了。”
姬太后皺了皺眉,覺得劫獄這辦法並不好,但是,正如姬宏所說,現下民怨紛騰,若不劫獄,姬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大將軍說,要哀家做什麼?”姬太后凝眉問。
那隱衛從袖子裡掏了一張字條出來,恭敬的遞到姬太后的手上,道:“太后娘娘,大將軍說了,讓您想辦法,將這字條送入天牢之中,給二老爺過目。”
現在,姬府,皇宮被激憤的百姓包圍,想要傳訊息進天牢,只有姬太后辦得好。
姬太后接過字條看了一眼,將字條小心收起來,對那隱衛道:“你回去轉告大將軍,哀家一定將事情辦妥。”
“是。”那隱衛點頭,閃身,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鳳棲宮內。
笠日中午,姬太后打發自己的貼身宮女去天牢給姬權送飯,看守天牢的獄卒識得太后宮中的腰牌,加之,那宮女一番打點,便順利提著食盒到了關押姬權處。
陰冷的大牢中,姬權一身素白的囚服,正坐在稻草鋪就的床上,連日來未更衣梳洗,一頭青絲蓬鬆,臉上也沾了不少汙漬,下巴上的鬍鬚也長了很長,一副邋遢的模樣,哪裡還得見昔日權傾朝野的風姿。
幾隻老鼠在陰冷的牢房裡爬來爬去,牆上上還遊走著拇指般大的蟑螂,周圍牢房裡,囚徒的喊聲成片,那宮女提著食盒站在牢門前,嚇得身子直打哆嗦。
“送完飯,趕緊出去,這裡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
獄卒在一旁催促,那宮女這才反應過來,定了定神,“獄卒大哥,我知道了,我送完飯就出去。”
“快點啊,讓人發現,我可擔當不起。”那獄卒一臉的不奈煩。
“是是是。”宮女連連點頭,等獄卒離開後,才走得近一些,對牢裡的姬權道:“姬大人,太后娘娘派奴婢給您送飯來了。”
姬宏聽聲音,揚起眉,朝牢房外看去,見喊他的宮女是姬太后身邊的,這才對著宮女走過去,“太后娘娘可還好?”
“回姬大人的話,太后娘娘身子骨很好,就是心裡牽掛著姬大人的安危,有些吃不好,睡不安。”宮女蹲在地上,一邊回答姬權的話,一邊動手開啟食盒,將裡面的一壺酒,一隻燒雞,一盤紅燒肉,一盤清蒸桂魚,一盤荷花糕端了出來,穿過牢門遞到姬權的面前,“大人,這是太后娘娘特意讓人準備的,尤其這盤荷花糕最好吃了,太后娘娘說了,讓您仔細嚐嚐。”話畢,在周圍囚徒視線不及的角度,對著姬權眨了眨眼。
姬權瞬間明白,回應那宮女,“替我謝太后娘娘美意,我定會仔細品嚐這盤荷花糕。”
“搞快點,說完了沒,說完了趕緊出來。”獄卒催促的聲音,再一次從外面傳來,“都是將死之人了,還吃什麼荷花糕。”
宮女聽獄卒催促的話音,十分不耐煩,趕緊將空食盒蓋好,提著站起身來,“姬大人,你仔細吃著,奴婢告辭了。”
生怕節外生枝,宮女說了一句,提著食盒快步離開。
姬權目送那宮女離開,這才將送來的東西端都到牢房裡側的草床上去吃,他掰了一條雞腿,裝模作樣啃了幾口,瞧獄卒沒有過來,這才將雞腿放下,動作敏捷的將送來的荷花糕全部掰開,發現,其中一塊荷花糕裡藏著一張紙條。
他小心謹慎的又往牢門瞟了一眼,見無人,這才用袖子遮掩著,將字條開啟,當看清字條上的字時,他臉色瞬間鉅變。
字條上寫著:三日之後,子時,獄卒換班,劫獄。
簡單一行字,不斷在姬權的眼中放大——劫獄,大哥,你好生糊塗啊。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手上狠狠一捏,那枝條成了一團,愁容上眉梢,心裡擔心得緊。
大哥,可不能劫獄啊,你千萬不要來劫獄,他心裡苦苦的祈禱著。
死他一人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