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忌勒了韁繩,馬車停在村口。
一家四口下車,雲沫掃了一眼,前來送行的村民,心裡感動甚是。
“雲沫丫頭,早去早回,我們大家都等著你回來。”田雙喜握著一根菸杆,打頭說話。
“童童娘,路上注意安全。”
“童童娘,照顧好兩個孩子,我們大家都會惦記著你們的。”
賀九娘,秋月,馬芝蓮,桂氏幾個想對雲沫說些什麼,聽眾人你一句,我一言,倒是插不進話,只有等眾人都說過了,賀九娘才道:“閨女,在外面不比家裡,你仔細照顧好兩個孩子,大意不得。”
“知道了,乾孃。”雲沫走過去幾步,伸手握住賀九孃的手,“乾孃,你年紀越去大了,也要緊著自己的身子,如今不缺吃不缺穿,過重過累的活兒,你就別做了。”
“雲沫丫頭,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九孃的。”秋漢山站在賀九孃的身邊,適時冒了這麼一句。
這一兩年裡,他細心周到的照顧著賀九娘,賀九娘說東,他絕對不往西去,陽雀村的人,都看在眼裡的。
這秋漢山,是真的轉性子,想贖罪了。
“我有手有腳的,誰要你照顧了。”當著眾人的面,秋漢山說這話,令賀九娘有些不好意思,扭頭就啐了他一句。
秋漢山這便將頭給垂下了,“九娘,是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雲沫噗嗤笑了一聲,掃了秋漢山一眼,再看向賀九娘,“乾孃,你如果接納了秋大叔,就儘管把你們的事情給辦了吧。”她指的,自然是婚事,“這樣老拖著,也不好,反正,秋月妹子,秋實大哥,都不介意了。”
“秋實大哥,秋月妹子,你們說,是吧?”雲沫眸子一轉,一眼掃過秋實,秋月兄妹。
秋月道:“只要娘高興,怎樣都成。”
秋實生硬的盯了秋漢山一眼,“娘,我沒有意見,你若是覺得他可以,兒子能接受他。”
“秋實,秋月……”秋漢山盯著秋實,秋月,眼眶瞬間一溼,“我向你們兄妹二人保證,往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娘,絕不再幹以前那混賬事。”
在村口耽擱了將近三刻鐘,雲沫,燕璃夫婦倆這才與村人告別,帶著兩個孩子重新登上了馬車,朝秭歸縣而去。
城門口,高見虎三兄弟及牛頭山上的一眾土匪押著一批藥材,早就等著了。
“三位高大哥,勞你們久等了。”雲沫掀開車簾,與高見虎三兄弟客套了一句。
高見虎點了頭,抱拳道:“夫人,現在即刻出發嗎?”
“嗯,即刻出發。”雲沫回答,“天色還早,咱們即刻出發,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玉城。”
如此,才有下榻的地方。
“好。”高見虎應了一聲,翻身躍上自己的馬,騎馬到隊伍最前面,手中令旗一揮,後面的隊伍緩緩的動起來。
冬雪還未降臨,出了秭歸縣,長長的隊伍行在官道上,車馬跑得順暢,行徑的速度十分快。
雲沫估算的是,天黑之前,才能到達玉城,由於車馬行徑的速度快,提前了一個多時辰,太陽落山,一行人就到了玉城郊外。
“爹啊,爹!您生前,沒能享福享樂,沒想到,死後,還得不到安寧吶!”
“是哪個殺千刀,挨雷劈的賊子乾的。”
車馬路徑玉縣城郊之時,突然一陣女子的哭嚎聲傳進了雲沫一家四口的乘坐的馬車裡。
燕璃聽著哭聲,擰動了一下眉頭,“無忌,外面發生了何事?”
無忌“籲”了一聲,將馬車停下來,朝生意傳來的方向,大約瞟了一眼,這才對著車內回答,“主子,夫人,好像是那家人的墓給人盜了。”
“盜墓?”雲沫掀開車簾,往外面看了一眼,看見一位身披白色麻衣的女子正跪在附近田頭一座新墳前大哭大嚎。
那墳看上去新得很,墳堆上無一根雜草,冥紙,冥幡,花圈亂七八糟散落在田頭上,想來是剛入葬不久。
除了那一座新墳被盜外,雲沫還看見,附近兩座墳上也有諾大的盜洞。
盜墓,這在大燕,可是重罪,一旦被官府抓住,情節嚴重的,是要被處以斬刑的。
“燕璃,我們下去看看吧。”
“童童,你陪著妹妹在車上。”她放下車簾,將視線收回來,叮囑雲曉童,“外面發生了些事情,我與爹爹下去看看。”
兩個小傢伙再是比一般小孩聰穎,再是與眾不同,畢竟還是孩子,帶他們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