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端著粥志得意滿進了那毛胚房時,才發現一直躺著男子已經醒了,兩個人正低聲說著話。
阿夏喜滋滋的說道:“娘子,你相公醒了啊。”
無人聽到還好,現在正主就在面前,秦雨鸞的臉騰的一下又紅了,她乾咳了兩聲,抬眼就看見了封景崧嚴肅的眼裡帶了一絲笑意,伸手還在她的手心裡輕輕勾了一下。
秦雨鸞現在連耳朵都發紅了,看了一下對方,明明還是那般嚴肅的臉,可是她怎麼覺得這麼像耍流氓呢?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在胡思亂想,秦雨鸞也看到了阿夏手上端著的粥,這時才覺得餓,自己已經快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
阿夏知道她腳上受了傷,不能走動,便把屋子裡唯一的一張桌子移了過來,將盆裡的粥扣了一碗給端給她。
阿夏等秦雨鸞接過粥之後還在她的袖子上羨慕的摸了摸,還想說些什麼,卻一下子對上了那個男人的雙眼,那眼睛太利太透,像是將她從頭劈到腳一般,整個人都嚇的後退了一步。
阿夏訕訕的放開,說話的聲音吶不可聞:“我剛剛煮了兩個雞蛋,我去守著,好了給你們拿過來。”
秦雨鸞這時才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剛剛的袖子被扯住的時候她著實嚇了一跳。再一開門,就見到了很多個人影,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手一抖粥差點沒有拿住。
聽阿夏和他們的話十有八。九也能猜出說了些什麼,秦雨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前世曾經聽過這麼一回事,建國初期,幾個外國友人來華國,那個時候一傳十,十傳百,所有的人全都跑到街上去看那些外國人。指指點點的將那幾個外國人看的驚慌不已,站在十字路口前後躊躇難行。
這輩子她做了太多曾經沒有做過的事,經歷了很多沒經歷過的事情,包括這個時候被人當猴看。
封景崧看著她發怔的表情,輕聲說了一句:“窮山惡水出刁民,你不用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秦雨鸞看著他,良久長長的睫毛垂下眼簾,說道:“我沒有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橫豎事他們救了我們,要是沒有他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封景崧看著她表面平靜,其實內心跟兔子一樣,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得不行。低聲嘆了口氣,將一直綁在小腿上的一把手qiang拿了出來,遞到了秦雨鸞的面前。
秦雨鸞呆呆的看著封景崧手心裡的qiang,見他示意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手下一沉,沒想到這槍還挺重。
她一直以來是個良好市民,槍這種東西只在雜誌上看見過,頂了天就是櫃子裡的模型了。
“不要怕。”將她一直沉默著,封景崧又說了一句,他的聲音很平靜,眼神也很安定,讓秦雨鸞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
“我沒有怕,”秦雨鸞說道,又說了一遍,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我沒有怕。”
時間一點點過去,秦雨鸞也不敢睡,就這麼坐在封景崧床邊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沒有懷錶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阿夏拿了幾個饅頭進來說吃午飯了才知道已經中午了。
她對秦傳瑞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對方收到信肯定會找過來,但是這麼幹坐著,又開始想自己做的有些不夠周到,除了學校那裡傳個信,家裡也該說一聲。
還有軍中的,不過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否決了,封景崧作為華南軍的少帥,卻孤身一人受了傷被她遇見了,誰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事發生,而二哥在華南軍中肯定不是輕易能聯絡到的。
兩人身上都有傷,不說秦雨鸞的腳,封景崧昏睡了一晚上能醒來時他底子好,再這麼耗下去,元氣都要沒了。
就算是兩個病號。也好過隻身孤零零的,身邊還有一個人可以相互扶持,她連動力都多了一分。更不用說封景崧眉眼間一片淡然,讓秦雨鸞的心跟著他一起安定了下來,她的手順著槍的線條划動,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自己的手什麼時候被對方握住了都沒察覺到。
直到外面響起了像是汽車按喇叭的聲音,在封景崧看來,秦雨鸞的耳朵像是松鼠一樣高高豎了起來,讓他忍不住去摸了摸,秦雨鸞瞪了他一眼,眼睛依舊往門外瞟。
“二哥,”看見來人,秦雨鸞大喊一聲,就想往那邊撲過去。
誰知道她是真的撲過去,秦浩熙一看不對,連忙快步上前抱住她,剛剛他見了妹妹的樣子眼眶就發紅了,他家放在手中千嬌萬寵的妹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跟羅安離婚那一次也沒有。
“冒冒失失的像是什麼樣子。”話雖然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