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秦雨鵑這個命根子都認不出來了,難怪會被認為瘋了。
昨晚秦雨鸞早早的睡了不清楚,也沒人拿這些事去煩她。秦老夫人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年紀大了,眼睛老盯一處視線容易模糊,也下錯了好幾處棋子,此時她又將棋子放錯了地方,即使秦雨鸞有心相讓,勝負也很明瞭了。
秦老夫人終於將視線移到了下首跪著的丫頭,漫不經心道:“既然如此,就去請個大夫,後院之事都是由夫人掌管的,白姨娘瘋了不知道,秦雨鵑還能忘了?”
秦雨鸞聽得一愣,祖母居然連名帶姓的直接叫秦雨鵑的名字。家中長輩叫小輩個都是直接叫名的,哪裡有帶著姓喊的。要是生氣的話,也是大丫頭二丫頭的喊,絕對是沒這麼涇渭分明的,倒像是,不把對方當自家晚輩了一樣。
其實秦老夫人也是被秦雨鵑氣的狠了,天下哪有做子女的像她這樣嫌棄自己的出身的。不要說秦雨鵑並沒有這麼說,難道他們還看不出來嗎?華國男子納妾是自古就有的習慣,那些妾也都是生兒育女的,難不成那些妾生的,就都抬不起頭來了,又不是奸生子。
即使身份比嫡出的低了一等,可在這個時代,又有多少人去歧視你了,自己要把自己的出身按倒泥裡去,還累了親孃,出了這樣的事能怪的了誰。正房都不去搭理你們了,自己都能把自己給折騰死了,秦老夫人也算是佩服她們了。
吉祥被老夫人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說的不敢再繼續了,難道她能說二小姐就是怕夫人故意為難她們才來求老夫人的。
吉祥下去之後,老夫人才對秦雨鸞道:“你那兩個洋文老師,可不能再請到府裡來教了,一驚一乍,如此小家子氣,如何配當你的老師。”
秦雨鸞看出老夫人心中還有怒氣,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忤逆她,點頭稱是後就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紡織廠近日開工,原先還想請祖母去廠中坐鎮,誰知道天氣竟然冷的這般快。早上有人來報說水管中的水都凍住了,連都抽不出來。”
說實話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秦雨鸞都懵了,她在後世的時候哪裡遇到過這些問題,也就將此事給忽略了,倒是成了個不該犯的錯誤。
秦老夫人將手中把玩的棋子扔到棋盤上,道:“你以前沒有管過工廠,很多事情考慮不到也是正常。不要說只是近日天冷,過幾日恐怕還要下大雪,那紡織廠起碼要一個多月開不了工。”
被認為沒有管過工廠的秦雨鸞沉默不語。
“不過你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也是讓我驚訝了,”秦老夫人笑道:“那個小子姓荊是吧?聽說他真的將四臺機器拆了一臺。你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也是急智,年輕人腦子就是比我們年紀大的好用。像我們,哪裡想的到這種法子,機器用不了也只能放在那裡幹看著。”
秦雨鸞拿過桌上的熱茶,掀開蓋子用手緩緩摩搓著杯沿,很快聞到了紅棗的香味,是紅棗桂圓茶。能在主子房裡服侍的都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了,來多了幾次,不止將你的口味摸清了,連茶的喜好都知道了。
秦雨鸞不愛茶葉,能喝的進的也就只有花茶和暖茶了,花茶大多寒涼,長久對女子有礙。於是近幾次來秦老夫人院子裡端上來的要麼是乳酪,要麼是暖茶。
她低下頭淡淡的回答道:“孫女哪裡是有急智,不過是沒有法子又招不到有經驗的工人,只能走這一條路了。”
回到竹苑後,白薇將她的大氅解下來,因為在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淋了雨,要拿去烘乾才行。
秦雨鸞坐在室內,即使外面下著大雨,也不關窗戶,就聽著耳邊沙沙的聲音,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
“小姐,您不開心嗎?”白朮看著秦雨鸞放空的望著窗外,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來。
因為白朮小腿上的傷還沒好,秦雨鸞也不叫她多走動。於是她此時就拿了針線,準備給秦雨鸞縫裡衣,細細算來,秦雨鸞的裡衣已經兩個月沒做了。
秦雨鸞聽了斜睨她一眼:“開心什麼,開心忙了快一個月了,結果工廠不能開工嗎?”
白朮眉頭皺成了一團,苦著小臉道:“小姐,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說吧,白姨娘是怎麼瘋的?”
白朮驚訝道:“小姐,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秦雨鸞不去關心這些事情,但是自然會有人來告訴她。在府裡知曉一些內情的都以為大小姐、二小姐之間已是生死仇敵,捧高踩低的連秦雨鵑曾經和白姨娘背後琢磨她的對話都有人拿到她身邊來賣好。即使見不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