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雨鸞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心中無比深刻的明白,如果她此刻不去救她,柳如真的只能去死了。她看著搖搖欲墜的柳如,連忙伸出手扶著她的肩膀,對身邊的白薇喊道:“快,扶著她,送她去診所。”
秦雨鸞和白薇的手一扶上她,柳如便再也支撐不住了,膝蓋一歪就往地上倒去,眼前一片模糊,手卻執著的拉著秦雨鸞的手腕,怕一個錯身,人就不見了。
柳如被另外一個胳膊給牢牢的接住了,卻不是白薇,而是聽人說秦雨鸞車還停在外面,好像出了什麼事情的荊修文,荊修文已經回到江城很多天了。
“大小姐,這出了什麼事?”荊修文半抱著懷中已經暈倒的女子問道。
秦雨鸞並沒有掙開柳如抓著她的手腕,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他,示意了說道:“抱上車,送她去診所。”
上一次來診所柳如沒有什麼大礙,這一次可是真正的將自己的命折騰了去了半條。藥房中的打胎藥是能隨便吃的嗎?那都是虎狼之藥,喝了的流血不止一屍兩命的都有,斷了生育的更是不少,柳如是在玩命。
因為紡織廠中事多,醫生又在給柳如檢查,秦雨鸞就讓白薇先守著,醒了之後直接給她打電話,便先和荊修文一起回到了廠中。
荊修文對這個昏倒女子的事情很好奇,在秦雨鸞跟醫生說話的時候也聽到了隻言片語,也當她是誰的太太,卻不知道為何流產了會來找秦雨鸞。
只是這事聽著是人家的傷心事,大小姐也沒有要提的意思,荊修文也不會去問,轉頭就談起了機器的事情。荊修文在北平的確是找到了那位專家,他誠心請教,又是千里迢迢趕過去,誠意十足。因此那位專家並沒有將他拒之門外,反而被他的誠心所感動,還為他多在華國留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兩人之間倒是有了一份師生情誼。
荊修文恨不得將那位專家腦中所有的東西全部學來了,短短的一個一個半月,他光筆記本就寄了厚厚的三本,人變瘦了,眼睛卻越來越明亮。他像是一塊海綿一樣,瘋狂的吸收其中的知識,燃燒著自己的熱血。
當荊修文送那位老師上火車南下坐輪船的時候,馬不停蹄的就趕回了江城。直到那天他才回過神來,自己當初說好了離開一個月,卻沒想到走了快兩個月了,甚至沒有一個電報發回去。
荊修文一邊自責自己忘了時間,一邊害怕秦雨鸞對他留下不好的印象,覺得他沒有責任心。而他回到家見到自己的父母的時候,才知道在他離家的時候,秦家還照顧了他家裡,過年還給他家中送了年貨。
他不知道該怎麼描繪自己激盪的心情,懷著滿腔熱情回到廠中準備散發光與熱的荊修文居然在廠中見到了秦雨鸞。他也沒想到工廠已經開始開工了,露天的場地上晾滿了烘的半乾的布匹,機器操作成功了。
王廠長起初也是將主力放在荊修文身上的,誰知道對方一聲不吭的就去北平,雖然後來知道了是去學習,但沒有派上什麼用場,心中頓時非常不滿。在他看來,機器能用了,自己可以操作了,荊修文這一次的北平之旅毫無用處,臉上自然也帶了出來。
秦雨鸞坐在椅子上看著鬍子都沒刮就跑到工廠的荊修文,倒是樂了:“你這是去山頂洞學習了吧?”
荊修文不知山頂洞是何物,但也聽出了大小姐是在開玩笑,也只是嘿嘿一笑。
秦雨鸞並沒有因此事而生氣的樣子,王廠長也不能多說什麼了。她以平常心對待荊修文,在王廠長的對比之下倒是讓他更加心深感激。
因為荊修文現在深刻的明白,想要設計生產出自己的機器到底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他現在不過是懂了皮毛,而這些皮毛卻讓他窺見了專業知識中的冰山一角,越學,越覺得高山仰止。而其中,很多事要靠自己去研究的,前途實在渺茫。
而對方只是憑藉著一個可能,就這樣培養他。
荊修文將自己記下來的筆記本交給了秦雨鸞,他記得筆記本可以說是非常潦草的。按理來說對方也看不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的就覺得就應該這麼做。
將筆記本遞給秦雨鸞的時候,荊修文的手心居然冒汗了,他緊張的看著她翻動著筆記本的樣子。她會不會覺得我記得太凌亂了,看不明白會不會不開心,筆記本正翻到他有畫的一張草圖中,這張圖是他用鋼筆畫的,因為畫的時候又出現鋼筆漏墨的原因,在邊上劃了長長的一道。心中又有些後悔,早知道就用鉛筆去話了,畫的工整一些,一定能比這一張好很多。
秦雨鸞知道對方是真的用心去學的,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