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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修文不是沒見過裹腳的女子,但這樣的女子大多思想守舊,或者受家庭影響極深,就算有出去做工的也是迫於生計,萬沒有像秦雨鸞這樣的,心中頓時更加佩服。
秦夫人說要好好培養果然不是虛的,不止答應了荊修文前往北平學習,還特地給了他一百塊錢用於這個月的吃用。這一百塊錢抵得上荊修文快一年的工資了,他心中雖然驚喜但是還是有些失落,畢竟沒有親口向大小姐道別。
而那邊傅元姝將秦雨鸞叫去說話,談到荊修文前往北平倒是有些驚訝,秦雨鸞笑道:“這個人其實並不是有很深的天分,只是勝在刻苦,沒想到天氣已經這麼冷了,他還能下這種決心。要是長此以往,也許真的可堪大用。”
傅元姝仔細的看了下女兒的表情,雖然臉上有好感和欣賞,但也只是這樣了,頓時明白自己心中鬧了個烏龍。只是那樣子也不止是當家的和員工的關係,世人都說男女之間沒有純粹的友誼,沒想到今日就見著了一份。
連荊修文都前往北平學習了,即使是冬天,秦雨鸞也不會將該做的事情放下。她早就發了電報給英國的二哥,希望他能夠將關於紡織工業一類的書籍寄一些到國內,不挑是什麼語種,有圖紙最好。還另外附了一張常常的單子,寫了一些華國此時很難買到的物件,一些零件,各類鉛筆,尺子和橡皮。
這邊秦雨鸞特地吩咐了造紙廠按照她所說尺寸生產的圖紙也送到了,後世可以按照規格直接購買就行了,在這裡可行不通。
兩大箱圖紙被送到了秦雨鸞的書房,開啟一看雖然並沒有心中所想的那樣透亮,紙質也已經是不錯了的。她點了點頭道:“這一箱中留下三分之一在家,剩下的全部送到紡織廠的辦公室去。”
秦雨鸞滿意了,造紙廠的員工也高興了。雖說只是兩箱子,但是這是秦大小姐挑了幾家造紙廠才找的他們家,自然要讓她滿意了。
晚上的時候,秦雨鸞拿了炭筆,在圖紙上描繪了一陣。她原先就是靠著設計吃飯,圖紙畫的多了,就算一段時間沒用,可手一拿到筆,什麼記憶都出來了。
秦雨鸞看著不太滿意,可是白朮卻看的非常驚訝:“小姐,你畫的什麼?這線可真直,都沒用尺子。”還在桌上四處搜尋了一會,心中還有些懷疑。
秦雨鸞被她的樣子逗樂了:“你居然敢小看你家小姐,我可得好好罰你。”
白朮哪裡不清楚她只是說說的:“小姐嚇唬奴婢呢,夜已經深了,還是早點歇息吧?”
秦雨鸞拿出懷錶一看,時間還沒到晚上九點,可是這裡晚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也只能早早歇息了。聽說西城區那邊有外國人開的酒吧、舞廳,幾乎是徹夜不眠,很多華國人也有樣學樣,只是她現在還沒有見過。
就這樣過了幾日,天氣越來越冷,這一天早上秦雨鸞剛醒沒多久,就聽掀起床簾的白薇說道:“外面落了雪了,白皚皚的一片,那地上的雪足足有兩寸後。”
她看了看日子,已經一月出頭了,不知不覺,她到這裡已經快有三個月了。推開窗子後冷風吹進來,頓時讓她頭腦清醒了不少。身後的白薇連忙將她推開的窗戶關上:“小姐可不許耍小性子,穿的這樣單薄,怎麼能吹冷風呢?要是病了怎麼是好。”
洗漱過後白薇又將把大氅披到了她身上,才出門去傅元姝院子裡請安。冬日的時候,秦老夫人早上不太愛早起,一般要過了上午九點。
竹苑幾條主幹道上的雪已經掃乾淨了,準備將幾條小道也清出來,秦雨鸞叫住了幾個掃雪的。她說道:“這路也不太走,也不用清掃了,就讓它自己化了。”
幾個掃雪的粗使僕婦諾諾的應了,又順著道撒了幾把鹽之後才離開。
白薇倒是奇道:“小姐以前喜歡親自採集梅花瓣上的雪拿來烹茶,要是不將小道清理出來,到時候溼了鞋子怎麼辦?”
秦雨鸞不由有些冷汗,她倒是忘了原主是個風雅的個性。之前讀曹公的紅樓,還幹過葬花的雅事,收集雪水用來烹茶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我以前想做個雅人,誰知道內裡是個俗人,那些做雅事的心已經被那個阿堵物所佔滿了,只能將這些事放開了。”秦雨鸞自訕道。
白朮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即使雪已經清掃乾淨了,但是還是防著她摔倒,此時聽聞她的話頓時問道:“小姐,什麼是阿堵物?”
秦雨鸞笑了:“這阿堵物不管衣食住行,病窮苦頓,或者兼濟天下,都離不開它。”
“那這不是好東西。”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