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徵嘴角勾了勾,往林媛身後退了兩步,在某人投來疑惑的目光時,夏徵嘻嘻一笑,用口型道:“這是你的菜。”
這下林媛連麵皮都在抽搐了,什麼叫她的菜?難道在他眼裡,她就是個蠻不講理的半老徐娘?
此時的夏徵還不知道林媛在心裡罵著自己,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個小潑婦,一個老潑婦,也不知道誰能幹過誰?
林媛夏徵兩人的眼底官司,安以香沒有看在眼裡,其實她一早就得了訊息,說是香滿樓來了兩個特別厲害的人物,連王洪都不放在眼裡,甚至連收監的吳掌櫃都給放了出來。
此時一看,說的應該就是這兩個人了。
斜眼睨了這兩人一眼,安以香皺了皺眉頭,只是兩個毛孩子而已。雖然這小子刻意收斂了身上的威壓,但是她也能感覺到這人的不一般。至於那個小丫頭,除了一雙眼睛異常明亮以外,別的地方,還真沒有什麼值得她瞧上一眼的。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頭,竟然讓她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佩服不已,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事。當然,這些都是之後的事了。
“安家主,這兩位是我們香滿樓的東家,今日特意登門,就是為了解決令郎中毒一事的。”吳掌櫃知道自己在安以香的嘴皮子下討不到好,也就十分識趣地退出了,將林媛和夏徵給推了出去。
林媛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剛開口說了句“安家主”,就聽那女人開口堵住了她:“東家?香滿樓的東家居然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我說吳掌櫃,你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吧,你們香滿樓若是不想解決這事,那你就接著回大牢裡待著去,若是真的有誠意,就帶個管事的人來,別隨便弄兩個毛孩子來就想打發了我!”
若不是看這兩人身份不俗,安以香早就讓人把他們給轟出去了,哪裡還會讓他們留下說話?
雖然這女人說話不留情面,但是林媛倒是莫名地挺喜歡這個女人,至少比那些說話拐彎抹角,一句話不知道藏了多少機鋒的人要實在得多。
這麼一想,林媛又覺得吳掌櫃說的那些謀害族中長老的事應該都是意外了。她實在是想不出,這麼一個率直的女子,會去暗地裡謀害族人。
吳掌櫃臉色一變,他嘴皮子不如安以香利索,但是也不代表就容許她欺負了自己的東家。
“安以香,你瞎咧咧什麼!”許是這幾天受的委屈太大,吳掌櫃的火氣也大了不少,一邊嚷嚷著一邊捋袖子要打架了。
安以香也毫不示弱,蹭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氣又急,一雙眸子紅紅的:“怎麼?要打架?哼,你們香滿樓害了我兒子,現在又找上門來欺負我一個女人!說出去真不嫌害臊!”
吳掌櫃嘴角抽了又抽,舉著的胳膊放下也不是舉著也不是。
林媛趕緊將他勸到了一邊,抬腳給了正偷笑的夏徵一腳:“還笑!還不趕緊勸著點!”
他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加深矛盾的!
夏徵聳聳肩,一把拉過了吳掌櫃,在他耳邊低聲嘀咕了一句,就見吳掌櫃的臉上又紅又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林媛。
不用想也知道,夏徵這傢伙肯定是把她給賣了。林媛扶額,實在是無語了。
安以香瞪了吳掌櫃一眼,也一屁股坐回到椅子裡,悶悶地喘著粗氣,其實也不怪她對林媛三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畢竟人家兒子差點就死在了香滿樓的飯桌上。若是林媛他們能夠拿出證據這事跟他們無關也就罷了,偏偏沒有證據,她能不氣嗎?
想通了這一關鍵,林媛對這個愛子心切的女人也就沒那麼多怨言了。笑著行了一禮,不卑不亢說道:“林媛雖不是鄴城人士,但是對於安家主的生平也是有所耳聞的。安家主十五歲就接手安家家業,用女子小小的肩膀撐起整個家族產業,身為女子的我,對家主的魄力和所受的委屈感同身受。”
見安以香的神色有所和緩,林媛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繼續道:“林媛父母體弱,又沒有親人庇護,家中所有負擔也是在我身上。本以為自己已經十分困苦,但是想想安家主小小年紀,既無父母依賴,又無兄弟姊妹相靠,還能保住家中產業,並一手經營到如今這樣,林媛更是佩服不已。”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哪個人是不愛聽恭維話的,安以香也是如此。再加上林媛的經歷跟她又是那麼相似,安以香從她身上似乎就看到了當年無助孤單的自己一般,心裡的火氣自然也消了不少。
“誰說我無人依靠?我家成郎從來沒有離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