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大表哥這窘迫的樣子,林媛抿唇一笑,這就是親兄弟,明明剛剛都動手了,這會兒只是說了其中關鍵,別的話根本不用多說,兩人就已經和好如初了。
“好了大表哥,別再你啊我啊的了,你剛剛那一拳打得可真是到位,我都替二表哥臉疼呢!”
劉志廣尷尬極了,臉也紅紅的了,低著頭都不敢再看自家弟弟。
“那個,二弟,我剛才,太沖動了,真是對不住你。我,我該打,二弟,你還回來吧,大哥絕對不會躲得。”
說著,劉志廣胸脯子一挺,把臉伸到了劉志陽面前,眼睛也緊緊閉上,一副英勇就義的神情。
劉志陽哪能真的打他呢,伸手將他嫌棄地推到一邊,撇撇嘴,卻壓不住語氣裡的歡快:“行了行了,看著你這張老臉我就覺得眼疼。”
“對對,我是老臉,嘻嘻。”劉志廣嘻嘻笑著,那模樣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林媛彎腰將劉志廣扔的那個錢袋撿起來,平攤在手心裡,眉頭一挑,賊兮兮地壞笑著:“那這個錢袋怎麼辦呢?我該給你們兩個誰呢?”
還不等兩人說話,林媛趕緊笑道:“當然啦,如果你們誰都不想要的話,那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們解決了它哦,不要謝我,我就是這麼地樂於助人,不圖回報。哎,二表哥,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給搶走了?”
林媛眼巴巴地看著手裡的錢袋到了劉志陽的手裡,暗自悔恨剛剛不應該那麼客氣的,應該直接把荷包一拆,銀子一拿,全都放到自己的口袋裡才對。
劉志廣嘻嘻哈哈一笑,大度地敲了敲林媛的額頭:“這個荷包本來就是我求二弟幫忙應該給他的,小丫頭你就不要眼氣啦,哈哈。”
哎呦,這笑得只能看到牙的傢伙是誰啊,剛剛那個氣急敗壞扔錢袋的人去哪了?林媛鄙夷地送了劉志廣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只是,劉志陽卻並沒有把銀子放到自己的口袋裡,反而還把自己的荷包拿了出來,一併交到了劉志廣手裡:“大哥,給,過年以後你就要去鎮上學武藝了,這些銀子,是二弟給你買書用的。”
劉志廣愣了。
林媛也愣了,買書,讓劉志廣買書,這個二表哥是不是發燒說錯話了?
劉志陽一笑,彷彿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挑眉道:“大哥,你別以為二弟不知道,娘給你的銀子你都用來幹什麼了。你床底下那個箱子裡究竟裝了什麼東西,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啥東西?”林媛眼睛大亮,聞到了八卦的味道,莫非,是男人都喜歡的那種書?
劉志廣不知道林媛此時已經把他給想象成了那種只知道看女人的男人了,伸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你,你都知道了啊?”
能不知道嗎,兩兄弟住在一個房間裡,還睡在一個大炕上。更要命的是,劉志廣這個粗心的傢伙,居然不知道在冬天之前把那些書從炕頭裡拿出來,要不是劉志陽心細,那些書早就被趙素新一把火給燒了。
“行了大哥,你也別不好意思了。”劉志陽把銀子塞進大哥的手裡,“那些兵書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幹嘛要藏起來呢?要是讓爹孃知道你喜歡看兵書,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沒準,還會因為這個早就準了你習武的心願了呢!”
“原來是兵書啊!”林媛失望地嘆了口氣。
劉志廣拿著二弟塞過來的銀子,雖然只有區區幾兩銀子,但是他卻覺得那些銀子沉甸甸的,沉得他的心都滿滿的了。
說起來,劉志廣還真是個習武的料,雖然對唸書不上心,但是對於兵書那可是看得津津有味,而且只要是看過一遍的東西,他就能融會貫通用起來。有次劉思良帶著兒子們在地裡幹活兒,休息的間隙,劉志廣還用玉米棒子排了個陣出來。要不是那次露出了馬腳,只怕劉志廣也不會發現大哥的秘密了。
只是劉志廣看得那些兵書多是從地攤上買來的,有些殘破不全,有些字跡模糊看不真切。沒辦法,這些舊書比那些新書可便宜的多,劉志廣每月省吃儉用攢的銀子都不夠買一本新書的,但是卻能買好幾本舊書。
所以他才會這麼看重新年的紅包了,有了這些紅包,他就可以買下一本他相中好久的新書了,那可是當朝最厲害的夏家軍里人手一份的兵書呢。進夏家軍是他最大的願望,即便進去了以後只當個小卒子,他也高興得很了。
回到屋裡時,幾個大人還在討論劉志廣習武的事。趙素新不無埋怨地看著自己男人,一個勁兒地說著習武沒用,唸書才能考中狀元做大官什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