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姑娘若是不嫌棄,就請暫時用我的這件……”
呃!
馬俊英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剩下的半句話就硬生生地被自己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因為,一直在不遠處倚著馬車悠閒看景的林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陣風似的閃到了林媛身旁,手裡,還拿著一件十分華麗的披風。
馬俊英舉著披風的雙手僵硬極了,似是被寒風侵襲了一般似的。
林毅將披風搭在林媛身上,因為自己是男子,不好像個丫鬟似的再給她繫上披風的帶子。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看著馬俊英那在寒風中石化的呆呆模樣,林毅心裡一陣暢快,哼哼,幸好二公子有先見之明,不然還不得讓這匹馬沾了便宜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給馬俊英上眼藥,林毅有意站在了林媛和馬俊英兩人中間:“夫人,二公子早上出門時就知道今日天氣有變,這件披風是他親手放在馬車裡的。”
說完,林毅還挑著他那雙賊溜溜的眼睛看了馬俊英一眼。
馬俊英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敵意,自嘲一笑,將手收了回來,披風卻是再也沒有搭在自己身上。
林媛低頭,輕輕撫了撫披風上黝黑濃密的毛毛領子,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毛,竟然這麼柔順,暖暖的,就算緊緊挨著自己的脖子,也沒有半點扎扎的感覺。
“這毛領不錯,是什麼毛?”
林媛一句話出,頓時讓頗有優越感的林毅大跌下巴,他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怎麼這麼不上道,此時此刻是關心毛領子的時候嗎?她不應該滿眼淚水感激他家主子心思細膩,或者時時刻刻關心體貼她嗎?
話雖如此說,但是林媛心裡對夏徵的體貼比誰都清楚,怪不得那傢伙一大早就盯著天看了半天呢,連她叫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
“狗毛!”林毅恨鐵不成鋼地白了林媛一眼,放心地回到馬車旁邊了。這麼個不解風情的蠢丫頭,肯定不會被這匹蠢馬拐走了,他還是回去接著守著馬車去吧。
林媛的話把馬俊英也給逗樂了,什麼狗毛啊,那明明是上好的黑貂毛,這樣的好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原本沒有送出披風的尷尬因為林媛的打岔消散了,但是馬俊英此時更是因為與夏徵之間的差距更加情緒低落。
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這雪來勢洶洶,還有些寒風,的確不能再在外邊站著了。
“林姑娘,我們去屋裡避一避吧。”
雖然院子裡還有不少興奮的孩子們在吵吵鬧鬧地玩耍,不過程老先生和一些怕冷的孩子都已經進了房間去了。
林媛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點了點頭。雖然有夏徵的披風在,她已經不冷了,但是,今日到學堂來,她還沒有進屋瞧過呢,怎麼著也得看看學堂裡邊什麼情況才行。
林毅咳嗽一聲,緊緊跟在了林媛身後一同進了房間。
林媛奇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這傢伙,平時在林家坳的時候,就算是下大雨,出門也不曾戴個斗笠的,怎麼今日竟然破天荒地跟著進了門?難不成這傢伙不怕雨,倒怕雪?
林毅直接無視了某人的眼神,梗著脖子進了屋,要不是以防某人紅杏出牆,他才不會進屋呢!下雪有什麼,想當年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愣是在雪地裡埋伏了一個時辰。
這個學堂其實不小,而且程老先生吃住都在學堂裡,林媛走進的就是程老先生的房間。房間裡十分簡陋,牆邊是一張床,說是床,其實就是幾塊破土坯架著一扇破門板而已。床上鋪著的兩床褥子已經很薄了,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為那就是一張褥子。
林媛咬了咬唇,不忍心再看那床上的舊棉被,扭頭看向了房間的另一端。這邊的東西倒是多了一些,兩張舊書桌,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整整齊齊擺放了七八本書,書籍也很舊了,連紙張都有些泛黃。但是沒有一本書是卷頁或者折角的。
此時的書桌前正擺著一本開啟的書,還有一打紙。
林媛走過去看了看,第一張紙上工工整整寫著半頁字,字跡清晰,筆力蒼勁有力。這是一篇還沒有寫完的《為學》,勸人們好好學習的文章。而在紙的旁邊,則放著幾張已經寫好的紙張,她翻了翻,都是《為學》。
林媛挑眉,再聯想到方才見到馬俊英時他的裝扮,她已經明白了。怪不得劉掌櫃說程老先生靠一己之力撐起了一個學堂,原來他沒有銀子買書,就自己抄書給孩子們讀。眼前這幾張紙,應該都是馬俊英幫程老先生抄的“課本”吧。
她知道程老先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