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能比得上她的,要是我也有這麼一個孫女就好了。”
蕭釗在一旁淡淡地道:“世子趕緊續個弦,說不定還來得及。”
鄭晉偉瞟了他一眼,嘲笑著道:“蕭太傅說得輕巧,我自然沒有你這麼大的本事,十年沒花心力,白得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孫女。”
這還沒說上兩句話,四周便起了一層□□味。
蕭阮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這一個個正經八百的長輩們,居然也有這種含沙射影、爭風吃醋的時候,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明樂縣主倒好像見慣了似的,半點都不著慌,笑著站了起來:“蕭太傅來了,我們和大長公主久未相見,聊得一時忘了情。時候不早了,這就要告辭了。大長公主,過幾日我們姐妹幾個再約上聚一聚,這次由我做東,我們一醉方休。”
“好。”
“那我叫上仲康他們,一起來叨擾杯水酒。”鄭晉偉興致勃勃地跟了一句。
蕭釗的臉色更難看了。
“去去,有你什麼事?找你的相好喝酒去。”明樂縣主瞪了他一眼。
這兩人一邊鬥著嘴,一邊告辭了。
周荇宜陪著把人送到了院門口,蕭釗站在她身旁,狀似隨意地問:“這些年他們二人和你一直有來往嗎?”
周荇宜沒有搭理他,轉身拉著蕭阮的手往回走去:“阮兒,和祖母說說,今日在書院過得如何?”
蕭阮有滿腹的話想和祖母說,可現在這情形,好像不是時候,只好小心翼翼地答了一句:“還可以。”
蕭釗沒有被周荇宜的漠視氣跑,反倒跟了幾步,忍著氣道:“你即回了京城,還是少和他們來往,這些年來他們二人在京中風評不佳,旁人都避之不及,你就算避免不了來往也不應深交……”
“他們有情有義,比某些黑白不分、是非顛倒的人好多了。”周荇宜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若是怕我連累了你的清名,我明兒個就搬到公主府去。”
蕭釗愕然:“你……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今天為什麼這麼早回家?是不是有誰知會你了他們到府拜會我?你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懷疑我在江南肆意妄為,做了什麼有辱你們蕭家門風的事情了?”周荇宜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咄咄逼人。
蕭釗的鼻尖滲出汗來。
周荇宜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幾步便進了臥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蕭阮嚇了一跳,小聲道:“祖父,你和祖母慢慢說,我先回去了!”
她後退了幾步,忙不迭地跑了。
現在她不同情祖父了,吃醋了便吃醋了,好好地對祖母說就是了,偏偏還這麼含沙射影地說些不好聽的,也難怪祖母會誤會。現在想來,以前兩人會鬧成這樣,肯定是祖父咎由自取。
回到萱蘭苑,禾蕙和木琉正在繡花,一個繡牡丹、一個繡飛鳥。兩個丫頭的女紅很好,繡出來的花草鳥獸栩栩如生,加上帕子是江南紅繡坊出的香雲紗做成,清透滑膩,是難得的珍品。
“二姑娘,夫人說了,過幾日便要去宮裡了,讓你備點親手繡的帕子,到時候連同禮品一起送給皇后,也算是你的一份心意。”禾蕙笑著道,“我們琢磨姑娘的繡活不太好,還是我們代勞了吧。”
“幸虧有你們倆的巧手,這要是我親手繡的,只怕要被皇后娘娘扔出來了。”蕭阮打趣道。
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蕭陳氏進來了,身後跟著蕭珏和蕭茹。
蕭阮迎了上去叫了一聲“母親”。
“這幾日衣食住行還習慣嗎?”蕭陳氏溫柔地看著她,“大夫替你調理的湯藥有沒有在按時吃?”
“都很好,藥也按時吃了,”蕭阮想了想,又道,“就是晚上還有些睡不好,總是做些亂七八糟的夢,醒過來都不知道身在何處。”
這話倒也不是她矯情,前世重生,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她總害怕這是自己做的一場夢,閉上眼醒過來,便還是那無邊的大火和無情的欺騙。
蕭陳氏心中憐愛,一把把女兒摟進了懷裡,柔聲安慰:“想必是春日多思的緣故,我替你縫個安神的菊花決明枕過來。”
蕭阮順勢依偎了過去,軟軟地撒嬌:“孃親縫的,我一定躺下就睡著了。”
蕭陳氏心花怒放。
女兒自幼便是一個粉雕玉琢的漂亮孩子,抱出去的時候不知道有多討人喜歡,然而卻打小便跟著婆婆去了江南,十年未見,她整日裡牽腸掛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