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這觀梅亭附近在寒風中等了一個多時辰;才沒有被鄭晉偉派來的人清場,等到了周荇宜。
此時此刻,手裡拿著的白梅因為在寒風中被折了太久沒了神氣,蔫蔫地掛在枝頭,而周荇宜手中的紅梅在枝頭傲然怒放著;彷彿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是真的已經沒有希望了嗎?
破鏡再難重圓,覆水永世難收。
他的心裡彷彿刀絞一般,連呼吸一下都疼得難以忍受。
那個曾經在春光中一身紅衣、策馬飛奔的嬌美少女,笑容璀璨、鮮活動人,京城中所有年輕男子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盼著她的目光能有落在自己身上幾分,他也一樣。
明帝賜婚的旨意下來之後,那一道道豔羨的目光讓人飄飄然,他在人前矜持淡然,人後卻欣喜若狂,半夜裡趁著夜深人靜,一路從府裡跑到了公主府,來來回回跑了五六趟,才將胸口的狂跳平息了下來。
然而,最後,他把一切都弄砸了。
兩人成親了三十載,琴瑟和鳴才不到十年,就被蕭秦氏毀了。他親眼看著周荇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卻還一直自以為是,覺得周荇宜遲早有一天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後來周荇宜對他越發冷淡,甚至遠走江南。這十年來,很多亂糟糟的訊息從江南那邊傳過來,包括鄭晉偉的,他也越發委屈和懷疑,總覺得周荇宜當初嫁給他是迫不得已,所以才會這麼狠心,一走就是十年,他寫了這麼多書信想要讓周荇宜回來,也石沉大海,把他一個人扔在京城苦苦思念……最後,這些莫須有的猜忌釀成了這樣的大錯。
現在,難道兩個人真的要漸行漸遠,再也不會有半點交集了嗎?
“荇宜,你真的……真的不能再聽我說幾句話嗎?”蕭釗顫聲問,“我還有話想對你說,我……是做錯了事,可你難道連一次悔改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
“蕭太傅,”周荇宜客氣地道,“你言重了,你乃國之重臣,談什麼悔改不悔改的,煩請多多保重身體,陛下和大乾社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