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也是個技術活,要一直的看著目標,而不被目標發現,所以很多時候吧便就是一直的守在一個地方,好幾個時辰都不能動彈,甚至遇到高手連氣息都要降到最低才能保證不被發現,而這正是老三所做不到的。
他是那種屬於那種讓他老老實實在一個地方待半刻都覺得渾身難受的人,至少也要活動這手指一直不停地玩著他的彎刀,而這正是盯梢時最忌諱的事,所以當初老三剛加入暗衛時,每天的日子對他來說就是生不如死,現在好不容易熬了過來,王爺卻又讓他去盯梢,這對他來說真的是比打他一百大板還要痛苦的事,只能說王爺果然瞭解他!
於是老三當夜便就一直守在元嬤嬤住的廂房旁邊,好在廂房裡住的都是沒有武功的普通人,這讓他稍稍的輕鬆一些,至少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可以玩著彎刀解解悶。
在天矇矇亮的時候便找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小憩一會,不知睡了多久,便被一股濃郁的香味給勾醒了,睜開眼天已經亮了,他這才發現他隨意找的地方便就在廚房旁的一個老樹上,而那股香味便也就是從廚房裡傳出來,讓他越聞越覺得肚子餓,便好奇的張望著廚房裡是誰這麼早便已經開始做飯了。
這個角度看不到,他便又換了個樹幹,這才看見廚房內煙霧繚繞的熱氣中正有一抹茶綠色的身影在忙碌著,笨重的菜刀在她纖細柔弱的手裡一下一下的切著案板上白淨的蔥段,然後被她幾把撒進冒著騰騰熱氣的大鍋裡,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段和蔥段一樣白淨的小臂的手在熱氣中向她扇著,微微俯身深吸了一下,勾唇微笑著,那笑容突然就像是一個定身丸,讓老三一時停下了不停轉動的手指,失神的看著廚房半晌沒有動過一下。
廚房裡的女子把鍋裡的冒著熱氣的湯盛道碗裡,從袖筒裡拿出一包藥粉倒進了湯裡,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端起放在了托盤上。
看到這一幕,老三頓時雙眼微眯,眸底劃過一絲冷凝,剛才對著女子的些許好感也頓時的煙消雲散,冷冷的看著她端著托盤走出了廚房,向一旁元嬤嬤的廂房走去,老三便連忙跟上,看著她開門走進房間,把托盤放在外間的桌子上,便走進了裡間。
等了半晌,房內傳出幾聲激烈的咳嗽聲,隨後那女子便扶著元嬤嬤走出了內間,坐在了那碗湯的旁邊,女子和元嬤嬤說著什麼,兩人都心情不錯的笑著,然後她便端起額那碗湯,用碗裡的勺子攪拌著吹了幾下,舀了一勺正打算喂到元嬤嬤嘴邊,卻突然飛進一抹冷光劃過她的臉頰邊打爛了她手裡的勺子,嚇得她驚叫一聲,打翻了手裡湯碗,掉在地上摔成了幾瓣。
“元嬤嬤沒燙著吧?”女子呆楞片刻後連忙去檢查元嬤嬤身上可有被熱湯燙到,見並無燙傷,看著地上她忙了一早上熬出來的湯頓時火冒三丈,走到門口怒聲道:“誰幹的?有本事站出來!”
話落,便有一到黑影直接落在了她面前,在她都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他狠狠地抓住了手腕,“說!你剛才在廚房往湯裡放了什麼?”
“有病吧你!你放開我!”她用力的掙扎著,可越用力老三便握得越緊,幾乎都快要折斷了她纖細的手腕,一會便通紅一片。
“別轉移話題,說,你剛才在湯裡放了什麼?”老三再次冷聲問道,他現在都已經在懷疑她就是藏在杜府裡的奸細,元嬤嬤生病根本就是她下的毒,沒想到這看起來如此溫柔賢淑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機。
“你又是誰?這裡是杜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快放開我!”她低頭一口狠狠地咬在老三握著她手腕的手背上,頓時見嚐到了一股腥甜味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吃痛的老三最終放開了手,她便立刻退到元嬤嬤身邊,擋在元嬤嬤身前,防備的看著老三。
看著老三。
元嬤嬤亦是被老三給嚇到了,她們都對杜子衿身邊的小七有些印象,但老三也是剛來不久,又很少到過內院,她們自是不認識,還以為是闖進杜府歹人。
老三吃痛的看了看手上被那丫頭咬得血肉模糊的牙印,暗自懊惱剛才他也是大意了,才會被她傷到,這要是被小七知道了還指不定好笑話他多久!
“她剛才在湯裡下了藥,我親眼看到的,說你是誰派來的?”老三冷聲道,看了眼灑了一地的湯水,從懷裡拿出一方手帕蹲下沾了些湯水,作為證據,以防她不承認!
春眠聞言微微蹙眉,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誰?好像一直在監視著她,還是在監視著小姐?
而春眠的猶豫在老三眼裡便就成了做賊心虛,怕她被拆穿了一時心急傷害到元嬤嬤,便一個快步上前再一次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