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並不懂在春風渡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環境中從丫鬟爬到花魁的位子有多難,但他卻深刻體會過從一個受人屈辱的孩子成為他現在暗衛中的佼佼者,可以跟在王爺身邊這其中的艱辛,所以他對素淺也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因為讓他離開了暗衛,離開閒王府,他也是一樣無處可去,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縷蜉蝣。
“即便在沒有地方去,那種地方既然出來了,就不要再回去了,找個人嫁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小七說著便有些臉紅,他還是第一次跟一個姑娘說這些。
素淺抬頭看向小七,亦是沒想到一路上都沉默的他竟然會和她說這樣的話,不禁失笑,“呵呵,你這人還真…。嫁人,哪有那麼好嫁?像我這樣不明不白的女子,哪有正經人家願意娶?難不成還讓我給人做妾不成?那我還不如自己一人瀟灑。”
小七聞言有些急了,“我沒有要讓素淺姑娘給人做妾的意思,小姐曾說過,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素淺姑娘很好,定會有人願意娶姑娘為妻的。”
素淺見他不過一句玩笑話便當真笑得更是厲害,脫口而出道:“誰願意?你嗎?”說完素淺便已經後悔了,懊惱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巴不得把剛才沒有經過大腦的那句話給吞回去,面色羞紅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小七。
小七亦是一愣,隨即紅了臉,但心裡卻並未有把這個當做是玩笑,真的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現在也已經到了可以娶親的年紀,老三已經有了春眠,邵剛和春曉好事將近,暗衛中也有不少都已經娶親生子,看的他也確實心動,對於他們這些從小沒有家的人來說,一個家是他們畢生的心願。
早在老三買宅子的時候,他便也就已經買了一棟,可卻一直沒有遇到那個讓他心動的人,而素淺也是無處可去,兩人在一起應該也不錯,他並不討厭她,甚至在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後對她有了些憐惜,兩個沒有家的人,在一起便不就是個家了嗎?
“我願意,只要素淺姑娘不嫌棄,小七願意娶姑娘為妻,給姑娘一個家!”也給他自己一個家。
素淺聞言震驚的抬起頭看他,夜色中他明亮的眼眸閃爍中光芒,宛如一盞照亮的明燈,其中的認真讓素淺感動。
他說要給她一個家,這句話對她來說比什麼承諾都要珍貴,都要讓她心動。
家,她一直在奢望的東西,真的會擁有嗎?和他一起,擁有一個家!
“你是認真的嗎?”即便是能從他明亮的眼眸中看到滿滿的認真,她也還是要在確認一下,畢竟,她曾經是個風塵女子,又入過宮,清白對她來說早就已經不存在了,他真的願意娶她這樣的一個女子嗎?
“當然,我小七說話從不食言,只要你願意,我們馬上便拜堂成親,從此以後你便就是我的妻子,彼此都是彼此的家人。”小七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念頭很衝動,甚至很瘋狂,可是他就想衝動一次,瘋狂一次。
“家人,彼此的家人,”素淺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眩暈,甚至不受控制,家人對她的誘惑力太大,讓她像是看到了一箱財寶的盜墓者,眼中只有那散發著誘惑的財寶,全身叫囂著擁有的渴望,而沒有精力去想著財寶背後可能蘊藏的危險,“我願意!”
這三個字就像是開啟了一個帶有魔力的寶盒,緊接著一系列驚喜的瘋狂,乾淨整潔的宅院,半夜去成衣鋪買鮮紅的嫁衣,龍鳳雙燭,花生紅棗,所有他們能想到的東西。
沒有見證人,沒有高堂,也沒有賓客,就只有他們兩人,在大廳內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再夫妻對拜,牽手走入臨時佈置的新房,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喝了交杯酒,一股辛辣躥喉才讓素淺漸漸從夢中清醒回來,看著面前同樣一身鮮紅的小七,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曾經她可以笑著周旋在各種男人之間,就算是在皇上面前也依舊遊刃有餘,可如今面對她的新婚丈夫,卻開始緊張,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面上不禁泛紅。
此時的小七卻一直都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知道該怎樣得到,而現在他便已經得到,一個家,他有了妻子,有了家,面前這個紅著臉傾城絕色的女子便就是他的妻子,他將會用生命保護的家人。
不自覺的抬手想要去觸碰那彷彿如夢幻一般的素淺,細滑的觸感讓讓人具是一驚,素淺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了,小七亦是紅著臉收回了手,暗自有些懊惱自己竟然起了歪念。
“咳…。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今晚去隔壁的房間睡,你有事可以叫我。”他知道素淺在緊張,他也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