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繞起淺柔的風來。
暖意環繞上來的一瞬,霍城甚至有一刻茫然,卻是最終在那清淺的笑意中一點一點確認了心中所想。
下週五是他的生日。
她知道…他的生日?
他們的半月之約,她說今晚給他一個答覆。
這之前她是否就已經算好了時間,當時就已經考慮過了所有這一切麼,而這個新的約定,他可以認為,就是她的答覆麼?
只是無論如何,這次回來了,就再也不能走。
他不會再容許。
會再容許。
指尖纏繞上她腰側的髮絲,緩緩握緊的時候他在心裡想。
卻是那笑容那眼眸,終像是陽光一樣照入心底將那荊棘遍佈壓抑至深的堡壘瞬間瓦解,他再也忍不住,揚手扣上她的肩,用力把人壓進懷中。
久違的溫暖,瞬間填滿了心裡所有角落。
她在他懷裡舒服得嘆口氣,只嘆她之前竟是差一點就放手了,只嘆,她原來竟會如此捨不得…
偏頭的時候,她雙手環過去輕輕摟住他的腰,在那暖意裡閉上眼,她很累了,沉沉的都像是要睡過去的時候,終聽他淡漠聲線自高處傳來。
他說安安,你要回來了麼?
呵呵,這個問題總覺得問得有些可愛~
“嗯。”她勾唇輕應。
靜默一會兒他又忍不住開口:“再也不走了?”
唔…她笑著想了想:“嗯。”
片刻:“所以以後都再也不提分手了,是不是?”
“…”
呵呵,靜默兩秒,她終於笑出聲來。
這就叫得寸進尺對不對,一抓住機會就一樣樣翻出來跟她確定。
只是這樣的心思到底教人討厭不起來,反倒是愉悅有心疼,這世上似好像也就只有他一個,總是知道怎樣在最讓她喜歡最讓她招架不住的地方好好努力,讓她既高興又無奈。
笑過,她偏頭湊到他耳畔。
呼吸的時候,那微弱的氣息一下下輕輕在他頸項拂過,片刻她說阿城,莫錦心的事我決定不在乎了。
她是說一不二的個性,一旦決定的事很少破例,唯有的兩次,似都放在了他身上。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以後都不再提了。”
她埋在他肩窩,輕輕道,那聲線柔軟,如羽絨輕輕觸到人心底。
“嗯。”
片刻他輕應,她淺淺勾唇。
“還有,潔癖症暫時也沒關係了,後面慢慢來就好,我不急。”
她像是終於學會了矜持,丟擲一顆定心丸。
想起之前陳醫生那番話,霍城沉默片刻,仍是應下,暗處一雙清冷的眸子輕垂,斂去微微複雜的情緒。
她沒覺出他的異樣來:“對了,週五那天你想怎麼過?”
她有了些興致,語調微微上揚:“到時候全天都聽你的,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這樣的話都像是在寵著他,這當然很好,好得都像是不真實;
其實這一切都像是不真實,忽然就什麼都過去了,一切恢復如常,她回到他身邊,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樣,他本該高興,只是…
“只是你還沒說,你想要什麼。”
他忽然低聲開口。
那聲線裡帶著安潯不熟悉的淡漠,自頭頂漾開,她頓了頓脫開他的懷抱坐起來,抬眼望去的時候,看清他眸子裡的情緒,原並不像她之前以為的那樣高興。
“這很重要?”她指尖繞上他的。
抬眼,他定定望著她的眼,似在斟酌又像在藏著什麼,片刻垂了垂眼:“畢竟是你說了你要想清楚的,想好了告訴我,我做到,然後你才回來。”
這才是當初他們的約定內容,有理有據,有一個明確的指向,有一個他可以為之努力奮鬥去實現的目標。
這很重要,有著也許她並未察覺的特殊意義,這意味著改變,意味著有跡可循,意味著若他能做到,便是安心與穩定。
務實而單純的男人,沒有半點感情經歷,他實在是把握不住戀愛裡虛無縹緲的猜心遊戲,只能想到這樣最簡單明瞭的方法。
他只求能明確她的心意,知道她心裡真正在意的東西,然後他守護一切她要的,遠離所有她不要的,那麼也許只要他做到所有她就能真正覺得幸福,最終讓他能安心的堅信她會永遠留在他身邊,不再動搖,永不離開。
結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