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都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更何況對方也算半個自家人,以後甚至都不知還能不能出來一起好好玩耍。
裴釗偏頭觀望情況的時候沉默了一晚的紀明磊突然淬了手裡的菸頭,低頭恨恨踩滅。
“你們去玩吧,沒意思,我先走了。”
他冷冷話落轉身就朝巷子方向走,裴釗在身後回頭:“誒你去哪兒?車還在這邊呢?”
紀明磊沒回頭,揚手比了一個別管老子的手勢,很快就沒入到了巷子的陰影裡。
他們今晚似乎各個情緒不正,倒還真不如就此散了的好。
裴釗回頭對上齊晗的目光,在看了垂頭喪氣的陸昊一眼,齊晗嘆氣拍了拍陸昊的肩。
“行了不就失戀麼,走吧,想去續攤就去,不想去回去睡一覺也行。”
這個年紀的男人愛情觀大抵如此,處得來就處,處不來就分,哪有一棵樹上吊死的道理,裴釗在一邊點頭附和。
被強掰著轉身的時候,陸昊抿著唇低頭:“…不該是這樣的…”
只是不該是這樣又該是哪樣?他也不見得說得出個所以然來。
說到底他自己不也就是喜歡人姑娘的長相動了凡心麼,過幾天再遇上個更喜歡的也就全忘了。
齊晗往前幾步去提車,陸昊回頭又朝著先前黑車開走的方向望一眼,大概算是最後的訣別。
回頭的時候他悶悶開口:“裴釗我想起一首歌。”
“啥歌?”裴釗湊過去。
陸昊清了清低啞的樣子:“愛上一匹野馬,頭頂一片草原…這讓我感到絕望…”
“噗——!行了知道你心裡苦那也不用埋汰霍小城啊…人談了個妖女已經夠可憐了我們就表落井下石了~”
裴釗笑著調侃,好氣又好笑的拍了陸昊一把,看他低頭的時候好像掩飾了一下微紅的眼眶,他勾唇揉揉他的腦袋。
“好了,”裴釗安撫的搭上陸昊的肩:“想唱歌?走啊,現在就去找家K歌房,愛怎麼唱怎麼唱!”
…
這一夜,從喧囂不止到繁華落盡,便也不過一個晨昏交替。
隔日包玲玲就不在了,安潯也不在了,陸昊裴釗紀明磊他們,也許也再不會到流韻去。
生活便是這樣,有的人走了,
是這樣,有的人走了,有的人來,即便最後所有人都離開,卻也不見得只是個落寞結局,打破僵持局面,或許便也意味著一個新的開始。
那一夜,就像是隻倦鳥歸巢,安潯很快就蜷在座椅上睡了過去。
車內的溫度調高了一些,每次都能讓她睡起來出上一身汗。
她蓋著她專用的毯子,靠在只有她一人坐過的椅子上,在車內浮動著淺淺清香的空氣中,一路睡回山頂大宅。
也許在他抱著她下車的時候她醒過一下,卻也只會把頭往他懷裡埋得更深。
霍城很淡定,直接抱著人到了安家大門外,直至起來開門的張嫂對著監控屏呆愣了在呆愣,最終顫巍巍開鎖把人迎了進去。
他抱著她進屋,上樓,進她的房間,一路熟門熟路。
張嫂全程張著嘴跟在後頭跑,看著那陌生的年輕男人抱著她家大小姐,一副對安家無比熟悉的模樣做這做那,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最後在她猶豫該趕緊趕人還是該人熱心招待的時候霍城進了臥室,俯身把安潯輕輕放到了大床上。
她散了長髮,睡顏在暗處沉靜美好。
他扯過被子幫她蓋上,靜默片刻低頭在她眉心輕吻一下,才起身從房裡退出去。
午夜的山頂一片寂靜,門關上,人下樓,樓下傳來輕輕的說話聲,最後是車子發動的聲音,由近至遠,無比清晰。
直至一連串的聲響最終隱沒,黑暗中安潯睜開眼,片刻再度闔上。
這一夜,新的起點,一切恢復如常,一切卻也都顯得有些不太一樣。
似經歷黑暗混沌,終是找到心之所向,便是前途漫漫波折不斷,至少也知道自己是在為了什麼努力,走向的,又是怎樣的結局。
她肩上他的體溫都還在,安潯愉悅的彎了彎嘴角,翻身,在安心坦然中沉沉睡去。
…
夏末,蟬聲呱躁,夜風無痕。
跌宕紛亂的兩月假期,便在這炎炎夏夜的蟬聲中悄然度過,大學的第二學年,即將開始了。
——
九月一日,老生返校,坐落市郊的臨江大學城迎來第二春。
學校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