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你》,可是很多人的大愛!
似聽見了那一句,臺上穿著紅裙的姑娘偏頭過來微笑了一下。
四目相對果然之前發聲的男人就害羞了,摸了摸鼻子,笑著拿起杯子灌了口酒。
“這個設定其實真的挺有心的哈,偏偏喜歡你,我記得是八幾年的作品吧,兩岸三地,各種方言,時間順序編排的所以叫時光麼?設計得還是很不錯的。”
有老教授笑著點評。
話落臺下一片附和,臺上,伴著那悠揚的調子,俞歡回眸一笑,一瞬開啟了手裡的摺扇。
【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
另一頭,方才笑得歡唱的芊芊已經適時擺出了微微悵然的表情,接唱道。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滿腔恨愁不可消除。】
伴著尾音,幕布後方,所有人都看不到的黑暗中,有人接下了下一句。
【為何你的嘴裡總是那一句,為何我的心不會死?】
清幽的粵語,也許誰都不熟悉,那幽冷的調子一瞬入耳,紀明磊輕垂的長睫一顫,他聽出來了,那是白薇。
而那句歌詞…那句歌詞…
他在心底冷笑一聲,抬起眼來。
【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我又為何偏偏喜歡你…】
隨著這一句,臺上幕布終於揭開,兩個同樣高挑同樣美麗的姑娘,款款從後臺走了出來。
她們一身正裝。
光漆面料的修身西裝,高腰設計,突顯下方筆直纖細的兩條大長腿。
那裡,緊身長褲勾勒出最性感迷人的曲線,漆黑短靴,帥性逼人!
饒是長髮盤起做一身男裝打扮,饒是臺下一群觀眾平均年齡已經在五十歲左右,當絢爛燈光照亮姑娘全身,看清那身段那長相那兩雙青黑如玉的眼,場上的氣氛都耐不住在一片死寂之中無聲沸騰。
這樣的姑娘,這樣的美人兒,擺在哪裡都是極致的尤物,一眼驚豔!
下一秒,合著音韻,臺上兩名男裝美人淡淡抬眼,淺笑著,執起身側姑娘的手來。
【愛已是負累相愛似受罪】深情對望。
【心底如今滿苦淚】攜手輕旋。
【舊日情如醉此際怕再追】懷中姑娘旋轉一圈重新摟入懷中,俯身之時紅唇輕揚——
卻是【偏偏痴心想見你…】
這一夜,一首歌,唱出的,是誰的心聲?
那些悵然無助的,那些心死瘋狂的…
當她沉默著不再後退,當她怕著一路後退,終將無路可走…
當她吟唱著悽婉的歌,念著往事隨風,當她只怕心裡的愁苦如這歌般無計消除,再回首時,卻已沒了來時的路…
其實她分秒念著的過去,他早已經一點都不曾再憶起。
情義早已失去恩愛早已消散,感情消散如煙,她早已心死如灰。
換上那身最昂貴的禮服,穿上那雙只穿過幾次的水晶鞋,輕輕的,伴著韻律,是誰在所有人詫異的眸光中緩緩自三樓而來,最終到達著多年未到的舞臺,停留在後臺幕布的那一刻,聽著那一句,偏偏喜歡你?…
當年,他反覆說過的那句情話,她其實早已不再天真的視作相守的諾言。
她痴心停留在那夜初遇的地方,就好像那樣就能守住流逝的時光;愛一個人如果什麼都是對那如今若不愛了,韶華老去紅顏無罪,她只當,錯過一場。
描上精緻的妝容,穿著最漂亮的服裝,是誰在黑暗出現的時候終於被灼燒出一個補不上的洞,臺上假意淺笑臺下黯然神傷的日子或許終是到了頭,舞臺上她再也不去尋找臺下那張臉,只唱著那一句,偏偏,喜歡你…
而,若她心上那是前世帶來再也祛不掉的傷,她想,他便是那傷上開出的花,同那傷一樣,血一般紅。
然,若她心底那是今生偶遇再也放不下的他,她想,他便是那花藤生出的刺,讓那傷更深,刻骨錐心。
她做過的所有事,原終是不及那一句,偏偏痴心,想見你…
她逃過的所有路,嘆終是不敵那一句,偏偏就是,喜歡你…
愛如傷痛,愈痛愈深。
當她將仇恨視作信仰,將真相視作信仰,將今生所有她為之鮮血淋漓死得其所的一切視作信仰,她誓不背棄!
卻是最終的最終,當千帆過盡她才傻傻的察覺,若今生她為之鮮血淋漓死得其所的一切皆為信仰,那為什麼,不包括他?
那當然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