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不是還挺明白的麼。
裴元禾心道。
其實他家夫人一直是明事理又理智的個性,待人接物是冷淡了些,同兒子這些年的相處也需要磨合,但總體而言不是個自詡不凡勢利跋扈的人,否則當初也不能嫁給他了。
而這黎小姐如今各方面條件,的確是不太符合裴家選擇兒媳的標準。
“不過我們裴釗能長成現在這樣,也是多少年培養出來的了,這黎小姐出生普通家庭年紀尚輕,如今看著稚嫩些也很正常。”
說著裴元禾拿起桌上一個手件,擦拭一番,輕輕放回錦盒裡。
“人啊,就跟這璞玉一樣,誰也不是生來就光芒四射的,還需時光同見聞細細雕琢。兒子看中的丫頭該是有些過人之處的,不必最初就一竿子打死,我提議先觀察一陣再做打算。”
玉入錦盒,蓋上盒蓋,斂去溫潤光華。
小葉紫檀的淡雅幽香伴著茶香流轉,片刻段憶榮嘆口氣。
兒子看不上現成的名門閨秀非要擇條彎路走,她還有什麼辦法。
“我也沒說不見,只是這兩人才交往了兩個月不到,先等裴釗自己把感情拿準了想清了再說,要結婚,就給我拿個能結婚的方案出來。”
話落段憶榮想起今天拼酒那一場比試。
“其實小姑娘品性還是不錯的,人也還算聰明,”她中肯評價,不忘毒舌,“至少比蘇家倆丫頭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過到底是不是塊可雕琢的璞玉,又有沒有堅定走好這段感情的決心,那還要看過才知道。
——
同一時刻,公安大女生宿舍樓,熄燈之後的408寢室只有衛生間亮著燈。
洗去身上的酒味,換上睡衣,黎曼曼一手輕輕墊在胃上一邊慢慢從衛生間出來,開啟手機電筒照明。
此刻已經過了午夜,寢室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沒有馬上爬上床去,而是緩緩到了桌邊坐下。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讓人感覺有些難以承受。
回來的一路上她整理情緒,一路想過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想過今晚出場的所有人,最後想到了裴釗的母親。
今晚最後裴夫人的表現震撼到了黎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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