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回報的人。
…
這一夜,直到很晚的時候顧三都沒有回家。
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常常一走就是幾天,周靜雅起初並沒在意,直到三日之後她餓得實在不行了從房間各個角落搜刮出一點零錢,開啟家門的時候才看到了夾在門縫裡的那封信。
顧三走了。
徹底離開了她的生活。
他給她留下了這套房子,留下一筆錢,甚至沒有再提一句阻撓她開店的話。
卻是在信的末尾他寫道,從今往後他們二人再無瓜葛,他不會再幹涉她的任何決定,也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當然他身份是義信成員,是霍城的貼身護衛,這一點永不會變,此後若有再見之時,他會做好他該做的本分,亦希望她此後能正視將來,好自為之。
時間是一條河,你永遠不可能第二次踏入一條同樣的河流,因為時間故去,便永不回頭。
固執的人留下了,在河水褪去後乾涸。
聰明的人流走了,順著河水,去往新的方向。
顧三是聰明人,在忠誠與愛戀之間,他最終選擇了忠誠。
這無可厚非,人終是要向前看的,日子終是要繼續過完。
如若一份感情沒有重到失去的時候教你萬念俱灰生無可戀,那麼它也一定就沒有那麼重要,一定能夠被時間淡化,直至被他人取代。
那一晚,呆愣的周靜雅坐在再也不會有人回來的家裡,拿著那封信,呆坐了一晚上。
無論是漠然也好還是惶恐也罷,她曾有過一次機會,她放開了,總不會有人一直在原地等她,因為不值得。
…
再然後,待到晨光滿溢,又一日生機勃勃的清晨降臨臨江。
那一日,徵得老闆娘白薇同意,齊晗帶著聞教授再次登門流韻,這一次,去往了那三層小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那裡,竟是當年聞家大書房的陳設佈置,一分一寸,一點一滴,連一支鋼筆都是燒錄了往昔記憶的存在,滿含執念。
那裡,還有著一整面牆的漂亮風箏,一絲一線,一筆一劃,那輕薄紙張上絢爛的顏色,教人回憶起當年那溫和靈秀的姑娘。
兒時的她喜歡趴在午後書房的紅木書桌上,看他練字,漂亮的淺茶眼底是輕柔的光。
長大後她曾說過,等他們的孩子出世了,她想給他取個單名箏字。
聞箏,秀氣得男女通用,爾雅溫淳,一如她那般纖弱美麗,卻希望能如他一樣志向高遠,凌空而起,看盡山高水長…
這一切早已如夢似幻。
碎了,破了,成為此刻面對那整牆孤寂,再也抑不住的老淚縱橫。
那一日,古樸書房之內,年過半百的老教授俯身跪地,面對那一牆風箏,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卻是伊人已逝,情思彌散,這遲到的悔恨,早已無人聆聽。
——
此後的生活迴歸日常。
上課,學習,約會,玩耍,簡單的大學生活大家過得似乎都差不多,只是若是要讓自己忙碌起來,卻也像是天天時間都不太夠。
九月很快就要過了,最近這段時間安潯發覺黎曼曼和蘇洛都搖身一變成了大忙人,整天就她一個感覺無所事事…
黎曼曼辭掉了兼職的工作,似乎已經不打算再給裴釗買什麼奢侈品禮物了。
她現在每天除了上課和學習之外,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兩門語言上,這幾天正盤算著要不要去報一個外國語大學的日語培訓班。
黎曼曼人脈廣,在臨外也有朋友,還給她介紹了兩個日本留學生認識。
最近兩週她固定時間約了人一起吃飯,安潯好奇跟去過一次,聽著她們滿桌日語呱唧呱唧,一臉蒙圈。
黎小曼曼也就算了,結果蘇小洛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像是發覺了犯罪心理學的奧義一般,也開始埋頭苦讀…
這兩隻變異的直接後果便是408寢室的學習氛圍變得空前濃厚。
以往每天守著韓劇叫歐巴盯著動漫嘿嘿嘿的兩隻現在全沒聲了,安潯無聊得很,偏偏霍城最近正事纏身,她一個人寫作業快溫書更快,後來連複習預習的事都幹上了,這兩次冰山的小測妥妥拿了滿分…
這一天又是冰山的課,犯罪行為心理學,很難很枯燥,下午第一大節的課,熱浪吹得人昏昏欲睡。
這一節課是大班教學,刑偵系大三的學生,痕跡鑑定學系大二的學生同心理學系一道上課,階梯教室烏